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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却又不能不跟随。
朱论文向张文然使了一个神色,张文然心有不愿,已经两次都让朱晨桓不渝了,若是再来一次,他真的怕走何枫林的老路。所以他便低头走路,假装没有看到。
朱论文见状,心有冷意,但他却拥有着远超这个年龄的城府,只是稍微快走了两步,紧跟朱晨桓的步伐,小声道:“皇弟,你身为皇家子弟,走这路实在是配不上你的身份,而且我们已经力所能及的帮助了他们,再护送他们也是无甚大用,还不如去看看更多人家的生活情况,而且此地也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朱论文一句话说了三层含义,隐喻明喻,仿佛处处是在为朱晨桓考虑,滴水不漏,便是朱晨桓也不好冷语相对。
“王兄其实误会我了,我并非是想帮他们什么,而是真的口渴讨一杯水喝。”
“啊?”
朱论文不解,朱晨桓却是淡淡一笑,他知道或许除了老猪外,没有人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讨一杯水喝,真的是讨一杯水喝啊!
几人又前行了两里左右的距离,终于在一个很小的院门前停了下来,走进小院,老妪向众人说道:“诸位公子还请稍等一下,老身这就为诸位打水去。”
说罢,老妪便背着自己儿子用生命换来的粮袋进入了看起来极其简陋的土屋内。朱晨桓环视着这个小院,小院中空落落的,在最边角处有着些许菜叶残留,看来应该是他们自给自足所种植的蔬菜。
院中有一个木桌,桌子周边有几个凳子,坐在凳子上,看着坑坑洼洼的残破桌子,朱晨桓心里暗暗一叹,还真的是贫民窟啊,一点好的东西都没有。
不一会,老妪再次走了出来,在她身后,除了刚刚的稚童外,还有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女子肤色呈不健康的白色,眼眶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她端过盛水的碗放到桌子上的间隙,朱晨桓发现她的手很粗糙,应该是干重活留下来的痕迹,而且在她的右手手腕处,还有着一个不浅的伤口,看样子就像是刚刚出现没两天。
女子送过水后,就站在一旁,双眼略显无神,仿佛神游天外一般,一点精神气也没有。
老妪见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向众人告罪道:“家里没有银子去买那昂贵的茶叶,所以只能让诸位官人喝这清淡无味的白水了。”
朱论文等人没有动那已经破了很多茬子的碗,而朱晨桓却直接拿起破碗,仰头就将碗中水一口饮尽。
“还是家中水更好喝啊!”
朱晨桓笑着向老妪点了点头,也不管张文然几人的神色,只是询问道:“老奶奶,我观夫人的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如果身体有恙,还是尽快医治啊,这水不能白喝,恰巧我还有一些闲散银子,正好当这水的感谢了。”
说着,朱晨桓就要掏出银子,老妪见状,连忙阻止朱晨桓,同时叹了口气,道:“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只是老身一家虽然贫穷,却也不是那种贪婪之家,一碗水而已,本就不是花银子买的。至于老身这可怜的儿媳,哎……”
老妪叹了口气,女子却仍旧置若罔闻,看起来当真就跟了丢了魂一般。
接着,老妪就讲述了自己儿子与儿媳的事情,大体意思就是自己儿子与这儿媳大婚的第二年,她的老伴就战死沙场了,家里没有好的活计,最后她儿也重走父亲的老路,参军投戎。
而那时,她的儿媳刚刚怀孕,孩子还未出世。她儿子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回来了,带来了一些军营里发的银钱,家里上下喜气洋洋,以为好日子就要到了,可谁知半年后,就传来儿子战死沙场的噩耗。
老妪毕竟是经历了人世的沧桑,忍住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孩童也还小,不知道战死沙场是什么意思,而老妪的儿媳,却经受不住连番的打击,至今已经轻生两次,若不是老妪发现及时,这贤惠儿媳可能就真的随自己儿子而去了。
听到这里,朱晨桓轻轻叹息了一声,另外三人虽然不知心里是怎样想的,但每个人脸上也都或多或少有着些许叹惋。
战死沙场普通士兵的妻子听到婆婆的讲述,原本无神的双眼再次发红起来,泪水自脸颊两侧流下,显得更加凄婉哀绝。
“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不哭,浩儿给娘亲擦泪,奶奶说了,爹爹不能再保护我们了,浩儿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一定会保护娘亲与奶奶不受欺负的。”
稚童为女子擦着眼泪,声音稚嫩,可话语却让坚强如孙勤染的魁梧大汉双眼发红,他侧过脸去,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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