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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我想起学斌在公社窑厂当会计,就去找他帮个忙。人家二话没说,自己分的600块不够,又向别人借了600块,一共1200块砖,直接给咱送到了家。那是多大的人情?简直就是雪里送炭啊!”
摊上宫学斌这样一个学习好又懂事的好学生,不仅算术老师张永祥,就连其他任课老师也都爱惜有加,他们倾尽满腹的知识,诲人不倦。宫学斌深谙师心,门门功课都是班级第一,和位居他之后的郭思斌和董风斌两位同学共同进步,“三斌”鼎立成三王,这在全校是一段流传很广的佳话。
也许是沾了这段佳话的光,刘美清开始注意起“三斌”来,尤其是“三斌”之首宫学斌。课前课后,回家途中,每每多看他一眼,一股暖流便会涌上脸颊;如果哪一天不见,心里就会空落落的。刘美清是文娱委员,每次学校###唱歌,音乐老师闫文聚总爱叫她打拍子指挥。这时,她便会第一时间凝眸捕捉人群中的宫学斌,两人目光相撞,浅浅倾诉。
读罢完小五年级的那个夏天,学校组织宣传队巡回下乡,刘美清既是领队,又是当然的骨干分子。轮到去宫学斌的老家东祝家庙演出时,不知为什么,她刻意做了精心打扮,不但略施粉黛,梳了两条搭肩的马尾小辫,还穿上了从苏联老大哥流传过来的“布拉吉”花格裙儿。
在那个年月的这般打扮和装束,着实令人眼界大开,羡慕不已。于是,在整个演出过程中,人们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这个靓丽的女生。只见她双手指挥她的队员们,唱罢了“二呀么二郎山”,再唱“跨过鸭绿江”。接下来,刘美清又是起舞打花棍,又是领队踩高跷,精彩纷呈。掌声过后,喝彩之余,人们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纭。
第一章 明月几时有(7)
这个说:“那是谁家的闺女?听人家那嗓儿,看人家那身段,瞅瞅人家穿的戴的,天生就是个活仙姑,美人胚!”
那个道:“谁家的闺女?咱平头百姓能有得起么?她是赭埠老刘家的。人家是革命家庭,这叫龙生龙,凤生风!”
挤在人群中的宫学斌,双眼瞅着刘美清的靓丽身姿,两耳听着乡亲们的由衷赞美,一颗心就像架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上,满腔的热血刹那间沸腾起来。有意无意中,吵吵闹闹里,有人在他身旁嘀咕:“人活一世是个命,将来谁要是娶上这么个媳妇,也算他烧八辈子高香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宫学斌眼前犹如划过一道闪电:在欣赏与被欣赏、相思相恋的旅途上,他茅塞顿开,定准了今生追求的坐标。
三 进 考 场
因为学校离家偏远,宫学斌读完小的两年间,天天自带午饭。午饭最能反映出一个学生家庭的贫富。家贫的,野菜团子、地瓜干当家,咸菜缸里捞块“瓜唧”(用萝卜腌制的咸菜),菜园里拔棵大葱,就算下饭的菜了。富家子弟就大不一样了,有的拿火烧大饼,有的拿饽饽,最不济的带个苞米饼子。那个时候,宫学斌一家虽说入了合作社,靠吃大锅饭过日子,但父母闲暇纺纱织布,做糖球,赚点血汗钱贴补,日子过得还算富裕。因此,宫学斌带午饭,顿顿是金灿灿的苞米饼子,外加香喷喷的咸鱼干儿。
饼子就鱼干,赛过活神仙。每天午饭,宫学斌大吃大嚼时,脸上常常流露出许多自豪。然而,他发现“三斌”之中的董风斌,午饭常是菜团子就葱,再吃午饭时,他就往董风斌身边凑,开始是拿自己的鱼干换葱,说是吃个新鲜,接着是饼子和菜团,一人一半儿。后来干脆饭菜不分你我,统统合在一起吃。
“别小看了一块鱼干换一棵葱,苞米饼子换个菜团子,这说明宫学斌有怜悯心和同情心!凡有这种心的人,一辈子就不会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在龙大梅花山舍,董风斌不无感慨地说,“我这个老同学,打小就是个大人之才。在班里,他不光政治上进步,学习上拔尖,还最爱帮助别人。像孙玉仙、郭秀香、张中信这些年龄大一点儿的同学,家里外头的事多,谁要是耽误了学习,落了课,他比老师还着急,经常连宿带夜地帮人家补。所以,那时我们背地里都称宫学斌‘二先生’。”
1957年初秋,根据全国中小学生就近入学的规定,经张永祥老师介绍,宫学斌、刘美清和董风斌等同学,参加了莱阳沐浴店第三中学的初中考试。应试前一天,他们三人安步当车,结伴同行。一路之上,宫学斌和刘美清肩膀蹭着肩膀,谈天说地,那话又密又稠。直到这时,董风斌仿佛忽然明白,这两人之间“有景”了。
步行20多里山路,天黑赶到沐浴店。宫学斌和董风斌同宿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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