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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德哥。毫无疑问，从他口中，可以得到许多有价值的线索。盛千粥喝掉半杯水，手背在嘴角擦了擦，&ldo;我们在新安码头附近的小茅屋找到了全部文物，甚至连接应你们的人也一举抓获，现在人证物证俱全……&rdo;德哥用力拍了下桌子，话被截断，&ldo;既然都有证据了，那怎么还他妈地审审审，审个没完，直接将老子定罪得了！&rdo;盛千粥早就积了一肚子的火，一巴掌下去，直接把水杯都震倒了，&ldo;你这是什么态度！&rdo;熬了一夜，他的眼睛都红了，&ldo;寒哥你别拦着我！&rdo;霍寒声音一沉，&ldo;冷静点。&rdo;他又说，&ldo;你先出去透透气。&rdo;盛千粥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点点头，打开门出去了。室内只剩下霍寒和派出所一个负责做笔录的民警，德哥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模样，&ldo;老子渴了，给老子整杯水喝喝。&rdo;几分钟前他明明刚要过水。&ldo;叶明德，&rdo;霍寒微微往后一靠，看向他，&ldo;大学之道，在于明德，这名字不错。&rdo;德哥终于拿正眼看人，&ldo;这可是我娘给老子取的。&rdo;他长得像娘，但娘是被他气死的。家里穷困潦倒，上学连件好衣服都没得穿，从没穿过左右脚一样的鞋子，老是被人看不起，爹又吃喝&iddot;嫖赌，整日地不着家，疼他的只有娘。那会建一栋房子才三千块，可他第一次倒卖文物就得了一万块，多大的甜头啊，爹乐疯了，生平第一次搂着他叫好儿子，然后拿了他的钱继续去外面寻欢作乐，会拧他耳朵教他做人的是娘，整夜整夜掉泪劝他金盆洗手的也是娘。可尝到甜头的人，哪能轻易放手？赚了一笔，想着再赚一笔就不干，后来就一笔又一笔……越做越大。娘一气之下拿了菜刀想剁掉他的手，又舍不得，最后把自己气死了。娘死了，爹也被别的女人榨得半死不活，不久后也跟着去了，家散了，再没有什么牵挂，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经历过太多被人冷眼相待的日子，他就整套整套地把金子往身上弄，金项链，金手表，金戒指……霍寒看着他脸上有些松动的表情，&ldo;你娘对你期望很高吧。&rdo;德哥两腿往前一伸，&ldo;你看着还挺顺眼，我就勉为其难和你说两句话吧。&rdo;&ldo;你在ty集团的……&rdo;德哥：&ldo;换个问题吧，所有和ty相关的，你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rdo;霍寒又问，&ldo;你们是如何得知千佛塔底藏有文物？&rdo;&ldo;内部渠道。&rdo;&ldo;千佛塔壁画室的针孔摄像头是你安装的？&rdo;德哥眼睛一转，眼皮向下塌，眼底飞速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点头，&ldo;是我。&rdo;霍寒没有错过他的异样反应，&ldo;动机是什么？&rdo;德哥笑得很是玩味，&ldo;那修壁画的妞儿看起来长得还不错，腰细皮肤白，走起来长发飘飘，像画里的仙女一样……&rdo;霍寒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背上已隐隐露出青筋。德哥还在继续，&ldo;没想到后面那么大的惊喜送上门，不要白不要，我就照单全收了。&rdo;&ldo;你指使手下带着冥币去和程文程武两兄弟交易的事也说一下。&rdo;&ldo;你说那两个二愣子啊，夜明珠本来就是老子的，他俩倒捡漏捡得顺溜儿，老子只是给他们送冥币，没有直接把他们送阎王爷那去已经是老子最大的仁慈了……&rdo;事情的经过果然和先前推测的差不多。德哥交待完这些，嘴巴又闭得紧紧的了。霍寒从审讯室出来，进了隔壁的小会议室。唐海、唐忽如、盛千粥和杨小阳，还有几个专案组的同事都在，&ldo;霍队。&rdo;霍寒点头算打过招呼。唐忽如倒了杯水放他手边，眼里有着细碎的笑意，毫不掩饰，大家也仿佛对这一幕并不觉得太惊奇，只有唐海和盛千粥的脸色细微地变了变。盛千粥心里嘀咕，难道海子哥还没把情况跟忽如姐说清楚？唐海有些无奈地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水杯看。霍寒说，&ldo;千万，简单说一下文物清点情况。&rdo;盛千粥翻开目录，&ldo;除了5件损坏文物以外，其他在目录上的都找回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