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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了那一劫,又如何知晓命运不会再绕回去。
或许凭着她的力量,即便回到济川王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劝父兄莫要与李容锦同流合污,可哪怕有分毫的希望,她也不能不尽全力。
纵使宋娴的肉身已死,如今的她唤作阿宁,可是对于这个灵魂来说,那终究是骨肉至亲,她说什么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宋府瓦解没落。
两样都让她不舍,两样都让她牵挂,如今的宋娴就像是被生生撕扯着魂魄,痛苦难当。
感受着身边人熟悉的气悉,她莫名的生出依恋。
人就是这样,一旦拥有就会越来越贪婪,什么也舍不得放下,偏生命运要捉弄的,是如何也抓不住。
她便这般一再的叹息,整整一个晚上都不曾入眠,恨不能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将他看进心里,刻进眸子里,这样即便真的分别了,也可以时常拿出来回想。
纵使她不断祈祷着时光定格,将一切停留在此刻,可要溜走的终究抓不住。
当第一缕阳光滑过窗棂,在他低垂的睫羽上流转出辉光,她眼中盈满晶莹,却还是不得不做出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如果你们是宋娴,会怎么选?
☆、离别
一夜无眠,宋娴睁着眼,将那副睡颜凝视了一整晚。
直到朝阳略作馥郁之象,李容褀才在她的目光中醒转。
他微掀睫羽,现出仍携着睡意的眼眸与她的触碰,想来昨夜睡得极好,眼下薄唇边浮起浅笑,翻身将她笼入怀中。
转眼那被她的视线勾勒了一遍又一遍的面容已近在咫尺。
她原本羞赧欲垂下眼帘,却又心中不忍,便强忍着局促与他相视,因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便努力收拾好心事,朝他现出笑意。
可李容褀还是看出来些许,见她面上并无惺忪之意,便蹙了眉道:“怎么了,可是昨夜不曾睡好,可是我压着你了?”
闻得此话,宋娴再挨不住羞赧垂下眸去,脸上也浮起两抹绯红。
她睡觉甚是不老实,也正因为不老实,每当与李容褀同床共枕时,他就会以己身将她手脚都制住,叫她动弹不得了自然也就不能闹腾。
偏生是这样,他还是如在沁竹园里一样,逮着机会就要央她一起歇下,虽说不成体统,可到底也不曾有什么越矩的举动。
一开始宋娴只当他是个孩子,也就由着,渐渐的成了习惯,却竟是改不了。
昨夜宋娴不曾成眠,自然也就不会闹得他睡不好,如今醒来见她这样,李容褀还当是自己将她锢得狠了,可回想起初醒时,她并不在他怀里,这才携着疑惑的神色问她。
宋娴自然不能将事情道来,只得搪塞道:“白天趁着你不在躲懒,不留神睡多了,夜里反而睡不着了。”
“如此……”李容褀喃喃应着,忙托着她躺好,自己却坐起身道:“既如此,你且再眯会儿。”
宋娴知道他忙着起身,必是要去同太子殿下及众朝臣商量要事,又恐他无人服侍不能收拾妥帖,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自己歇息,于是也跟着坐起身来。
“索性是睡不着的,待到午后歇个觉就罢了,我先起来助你梳洗。”不等李容褀开口阻拦,她就先掀了被衾起身,继而拉了李容褀去更衣。
因昨夜便不曾好生梳洗,忖着挑剔如他眼下必定十分难捱,宋娴于是先披了件衣裳出去,央服侍他们的仆从打了水来,让他简单沐浴,再换上新的衣衫。
做着这些事,今日的宋娴格外用心妥帖,仿佛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不舍。
待李容褀穿戴齐整,她则又引了他在妆台前坐下,执起玉梳道:“且让我来为殿下束发吧。”
“好。”李容褀轻应一声,自铜镜中凝视她的面容,薄唇微弯又浮起浅笑。
宋娴握起那一把如墨染般的乌发,顺滑的触感如流水一般易逝去,虽说是每天都做的是,已经熟稔的无需忐忑,可今日触碰他发丝的心绪却甚是不同。
她亦冲着铜镜中的他弯了弯唇,而后低下头去,以玉梳一下又一下轻柔的顺着发丝。
李容褀久久的凝视着她映在镜中的倩影,似觉察到她今日的异样,又或是想起别的什么事情,那浮在唇边的浅笑逐渐敛起,就那么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方才启唇道:“奉皇后之命,今日我便要去禁军营地,由于舅父着手准备攻城,我且得率领禁军以作后备之应,故而此去怕是有数日不能回来。”
宋娴手上顿了顿,似刻意维持面上的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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