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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仍在病中,可李容褀身上并没有病气,反而有一股淡淡药香,较之平日里那些贵族公子身上的熏香,反而显得沁人心脾。
这李容褀眼下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光景的少年,可身量已较同龄者高些。
若是宋娴原本年长他些许的那个身子,应是与他一般高的,如今这个身子年岁上虽与他相当,却矮上他好一截,目光平视时才堪堪到他胸襟前。
于是他未及用腰带束好、微敞的衣襟便正好在她眼前。
自这样近的距离看去,他自衣襟里露出的肌肤更似笼上了月光一般,竟将他身上的丝锦都比了下去,还有那形制精巧的两瓣蝴蝶骨,携着少年的瘦削自衫袍中隐约呈现,让人眼睛更不知要往哪里放。
虽说心里把他当做未来的晚辈看待,可秉承着“男女三岁不同,床,五岁不同席”的老规矩,宋娴近年来即便依旧和兄长们嬉闹,也一再被父母教导着不能越矩,这般与男子接触尚且不曾有过,因而也十分尴尬。
她已然很是小心,可毕竟是贴身的伺候,一个不小心也会碰到他身上的衣料,甚至透过衣料感觉到他偏凉的体温。
不仅如此,这男子的腰带宋娴虽在父兄身上见到过,却从来不曾知晓是如何佩戴的。
那上面的搭扣看似简单,可扣起来却十分复杂,直叫她摩挲了半天也没弄清该如何处置。
正当她奋力与那精巧的玉带纠缠时,一个宛若泉流般悦耳却又满载怨毒与讽刺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昨日侍药的可是你?”
宋娴一怔,没想到竟被他当面认出,嗫嚅了片刻后,只得窘迫的应道:“是。”
李容褀顿了片刻,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秦管家老眼昏花便罢了,难不成连苏月也瞎了眼,竟找了个如此笨拙的丫头。”
宋娴不禁停下手中动作,心道这李容褀说话好生刻薄,这才一句话间,就骂了三个人。
对此她是又羞又恼,一时便忘了恪守许久的原则,抬起头来与他相视。
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容时,她心下却不禁一震。
传闻济川王府二殿下的美貌天下难得一见,如今亲眼得证,竟是不假。
但见那白皙的脸庞是不偏不倚的瓜子模样,其上两抹俊眉好似京中最负盛名的画师以浅墨勾画,加之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更似在画中才能得见。
最是令人震惊的还当属那一双眼眸。
细长的双目是极精致的模样,至眼尾处微微上挑,天生的疏离中又携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媚意。
被稠密睫羽半掩的瞳眸如有光波浮动,又似结满冰霜,透着清寒。
现下他正用这月下深潭般的眼眸看着宋娴,直叫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要凝滞。
世上男子竟有生得这般的,竟比女子更俏丽,却又不乏男子的俊朗,周身风骨更似雌雄莫辩的精魂仙骨,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即便是惊天动地的美貌也不能掩盖他怨毒的话语。
宋娴连忙垂下眼帘,怀着愤然与不甘继续与那腰带纠缠,全然罔顾他的那些话。
直到方才那名婢女带了人进来清扫碎裂的杯盏时,宋娴还未能将腰带扣好,可奇怪的是,那李容褀竟似格外有耐心,也未在说话,只默然看着她忙活。
那名婢女转身见宋娴还在二殿下身前捯饬,目中立刻现出惊惶之色,忙上前来替她。
岂料宋娴刚为这救兵松了一口气,正欲将腰带递出去,却听见李容褀道:“且让她继续。”
他这闲闲的语调俨然是看笑话的意思。
原本正从宋娴手上将腰带接过去的婢女见他发了话,一时间再不敢继续,忙将那腰带的两端塞回到宋娴手里,退到了一旁。
宋娴心里已是咬牙切齿,奈何表面上还得端着,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不就是个腰带吗?我来就我来,早晚总能扣上!
怀着这样的决心,宋娴又将注意力尽数放回到腰带上。
奈何那腰带实则与平日里惯见的不同,构造确是奇巧,若不曾知晓用途,单凭摸索实在难以成功。
宋娴却并不知晓,只觉那腰带上的沟沟坎坎甚多,一不小心就把不该绞在一起的地方嵌在了一起,到最后竟反而打不开了。
这下她却是急了,看着原本精致的腰带以极其诡异的形势搭在李容褀的腰间,她当真有些束手无策。
解了半天还是无果,宋娴无计可施只能硬来。
她于是抓着卡住的两侧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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