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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
因为她的审美观,看不爽那些满肚肥肠饱思淫欲的丑恶嘴脸,所以……所以……唔,第一个意图思淫欲的客人被邦宁踢飞到门外,并且在她的首肯下。
第二个,默许。第三个,怂恿。第四个……终于终于,百里新语决定既不能浪费美人,又不能让自己不赚钱,综合两点,她决定重组烟火楼,多元化发展。
舞戏兼收是烟火楼的特色。
舞美,曲美,是招揽客人的条件之一。之二,当然是戏。
烟火楼的戏子可不是梨园小生或生旦净末丑,个个皆是美人。所有角色全部由美人上演,不画丑装怪脸,但求唯美诱惑。戏好看,人风流,她又放任狎客与戏子亲近,宾客怎不盈门满座?
失火之后,烟火楼暂时歇业。
百里新语病了五天,易季布天天陪着她,遇到官衙事多,也会在黄昏之后逗留一阵。与他说话,天南地北地聊,她倒不觉得闷。
人一懒散,索性对残局全然不理,闲闲又度了五日。最后,她终是受不了千福、百禄的愁眉啼态,开始重整烟火楼。
她面临的问题有三——
一、厅内有油迹,疑是人为纵火。这事由易季布探察,她可丢开不理。
二、重修费用。百禄是称职的账房,支出收入笔笔清楚,将烟火楼还原成美美的风月场地绝对够用。
三、戏子问题。康妈妈被胭脂楼挖脚,带走三分之二的人手……
“啪!”一掌拍上桌,满盘梨果小小震动,女子边吃边笑,“好!”
果然是福祸相倚,被人挖脚是好事。常看那些美人演戏,就算脸再美,也会有麻木的一天,趁此走人,正是烟火楼大换血的好时机。
“好什么?”提着荷叶包,男人掀帘而入。
“没什么,我正想让千福贴告示招人。”她笑眯眯地接过荷叶包,喜叫,“炙焦馒头。”
“招什么人?”扫一眼她露胳膊露小腿的清凉衣着,他随口问道。
“戏子。”撕开烤得香脆酥焦的馒头皮,她看看他身后,大眼一勾,“季布,鲍泉天天跟着你,她忙不忙?”
“师妹?”惊讶她会提起鲍泉,他摇头,“师妹小孩心性,这次离家也是游玩为主,成天在城里看热闹。”
“那,借她给我帮忙。”鲍泉随随便便看去也算是个小美人。能利用的绝不浪费——这是她的另一原则。
为她倒了茶水,他讶道:“你要师妹帮忙?”
“你舍不得?”
“那倒不是,我怕师妹不肯。”他记得师妹对她颇为记恨。
“你说的话,她也不听?”
“……”他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我……试试?”
“我会发薪给她的。”她拍拍他的肩,在他腮边轻啄一吻。
“……好。”
可怜的鲍泉,就这么让她三师兄给出卖掉。
八月二十三,烟火楼外挂出招人告示。
将师妹“借”给百里新语帮忙,易季布没费多少口舌。实际情况是,当鲍泉听说有银子可以拿,又以天计薪,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两天后,衙门公休,易季布提着一篮沙梨进入烟火楼,经过侧厅听见百禄的声音,不由好奇驻足,看她如何训练新招的“未来美人”(他记得新语是这么说的)。
“当姑娘说——右,你们可要注意了,她看着谁,谁就得说一声——在。记住啦?”
“记住了。”
“姑娘说——康母黑耳,你们就得说——是,然后走到姑娘身边,说‘有何吩咐’。记住啦?”
“记住了。”
满意地点头,百禄道:“一定要养成习惯,姑娘不见得会常说这两个词,但她一说,你们就要有所反应,不能迟钝。”
“未来美人”们点头,应声如雷:“是!”
倏指一人鼻尖,百禄说一声:“右!”
“在!”
“非常好,够机灵。”
……
窗外,易季布脸皮不动,提着篮子慢慢离开。
答应过不问她从何来,但他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
新语有才。她的脑子里总能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念头,出口能成章,说话头头是道,似乎不管有理没理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非常有理了。
相处久了他才知道,烟火楼的戏有很多出自新语之手。她不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多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