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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得他啰嗦完,容惜辞俯下了身子,捏着两根手指,把老头子的手慢慢撬开,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想我救你啊,”顿了顿,看到那老头目中的精光,容惜辞却是霎时变脸,喝道,“吃鸟去罢!本公子管你是何人,连自个儿的命都不爱惜,跑去喝啥劳什子的酒,谈什么救你,死了也是你自作孽!”愤怒地一甩手,容惜辞拉着温御修震袖离开,徒留被他话震住的老头在灼灼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回房之后,容惜辞愤怒地甩掉了温御修,一踢凳子,两脚一跨,就大敞着腿坐下,嘴里还在鼓着气泡泡。戳了戳那鼓起的腮帮子,在容惜辞恼怒地挥手时,将手缩了回来,温御修笑得是一脸无奈。从他身后拥住了容惜辞,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用自己的动作去降下容惜辞心头的怒气。容惜辞因为自身遭遇的缘故,甚是惜命,也甚是瞧不起那些不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的人,是以今日遇到那明知自己快死了,还一个劲地借酒消愁的人,容惜辞岂会不气。待得这鼓起的腮帮子恢复常态,温御修才蹭到了容惜辞的脸颊边,摩挲了一下,问道:“你知晓那老头患的啥症么。”“绝而不死的症。”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着凉水就猛灌了几口,平舒内心的愤懑,容惜辞才道了出口。温御修微微讶异:“尚有何症,能绝而不死。”叮地一声放下茶盏,容惜辞敲了敲自己的背示意温御修给自己按摩后才道:“他下盘虽扎实,但脚步有些虚浮,出口的声音虽带着酒气的含糊,但我听得出,声线有些颤抖,应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且他面现黑气,体内应有慢性毒。这些病症加起来,若不好好医治,不出一年,必死无疑。而他若是长年累月喝酒,不出几个月,暴毙。瞧他方才那般张狂的性子,想来原先也是个江湖上有名有地位的人物,但至于是何人……”他看向了温御修,却收到了一个无奈的摇头:“我不知晓,他面容糟蹋,连脸都瞧不清,更别说认出他了。但我所知的江湖中有地位之人,年纪过了半百的不出五个,但于这五人的性子,我却是不大清楚,若能瞧清样貌,加之猜测,我应是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抿了抿唇,容惜辞把手一挥:“罢了,他如何也不干我事,自个儿不惜命,我能有什么法子。”“嗤,惜辞,你可是想救他。”身子一顿,容惜辞的眉目黯了下来:“想,我如何不想。我前生害死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医术被我用至了歪道,何曾用过正途,如今自然想着能救人。可是……”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在一个不惜命之人身上浪费时间。”温御修的手抚过容惜辞那紧皱的眉头:“甭想那么多了,先瞧瞧今日的收获罢。”“好。”点了点头,容惜辞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新买回来的药材上,取过纸笔,将方才记在心底的药性一一写下。容惜辞在干活,温御修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亲了亲他,出门外去给他准备些吃的东西,不忍打扰他。出了客栈,温御修左右看顾一眼,想着便去瞧瞧这儿可有什么特色的糕点。容惜辞向来喜欢吃甜食,买点甜的东西逗他开心也好。哪知这脚才刚踏出不过十数步,便见一巷子里窜出了一个人,伸手就要拉他。习武之人的警觉一生,温御修便出手了,一拨,一引,那人扯向他的手顿时折了回去,反倒扯到自己身上。“淞金派的引线拨弦?不,这是邬乘山庄的秘技,风拂柳。”温御修双瞳骤然一缩,带着犀利凶光的眼顿时射向了巷子那处,待看清那人乃是今日遇着的老头时,这眼中的凶光才缓缓收敛,但仍带着凶煞的杀意:“你竟然知晓?”面对着骇人的杀意,这老头竟然毫无惧色,原来歪斜软倒的双腿绷得笔直,即便身着糟蹋,这气势也丝毫不减:“你是温少迎的什么人?”温御修的脸绷出了不悦的线条:“比之这个,你不觉你先道出你为何知晓风拂柳之事么?”这手风拂柳乃是邬乘山庄的不传之秘,仅有代代相传的山庄得习,因与淞金派的引线拨弦相似,使出时常让人误解。本来作为暂时接任的庄主温御修是没这机会学习到这手功夫的,但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给他发现了这手功夫的武功秘籍,他便偷偷给学了去,可他却一直都未在江湖上使出这手功夫,唯一一次使出,还是在千香阁中,但那时仅是使了个巧劲,并未完全发挥风拂柳的全力,便是现下,也未全发力,论理是不会被人发觉才是。而这老头竟然会……老头沉默了半晌,叹气道:“我昔时曾同温少迎打过一场,见识过这武功的厉害。今日见着你,容貌与他相似,再联系你这一手,便想着可会是风拂柳了。而你,可是唤作温御修?”身子一震,温御修看着对方眼底并无恶意,便点了点头:“你见过我大哥?何时的事。”老头回道:“比武时,是将近四年前罢,后来断断续续见过几次,而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