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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柜台,一捋面上那作假的胡须,温御修把脸崩得紧紧的:“一间上房。”抖出了钱袋,容惜辞唰地一下排了十数颗的碎银,在掌柜灼亮的目光中,笑眼眯眯地挑了最大的一粒,丢给了掌柜:“不用找了……”看着掌柜的眼愈发灼亮,他喝了一声,“才怪!给我找!”“……”迎着掌柜那似笑实气的虚假谄媚笑容,两人一脸满足地昂首挺胸跨入了他们想住许久的客房。关上房门,两人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若非生怕惹事,两人还真想揪着那掌柜的打几拳。放下手里的包袱,容惜辞撩袍坐下,锤了锤自己的肩头:“给我捶锤。”温御修给他倒了杯茶,便依言地给他捶背按揉起来。这些日子,他知道容惜辞是辛苦了些,是以自己感恩于心,对他也多加照料。捶背之时,温御修突然忆起了一事:“咦,奇了,好似你很久都未发病了。”一揩茶盏上浮的茶叶,容惜辞浅浅一啜口茶:“唔,确实,我曾给自己探过脉,脉相平稳,也无要发病的征兆,原先初识你时,还曾犯过病,但后来同你双修后,似乎便好起来了。但我知,这体内的毒素还是存有的,只是不犯症罢了。”说来,揉捏了几下容惜辞的肩头,温御修回忆道:“好似我去到你的故事里时,也未毒发。当然,虽在此处也未发过几次,但我也不知如何说,感觉不同。在你那儿时,身子利索,一点儿有毒的感觉都无,但在这儿,身子总感觉有些怪。”撩茶的手一顿,在氤氲水雾中,容惜辞的眸中带起了犀利的精光:“你说,可会是这病症与毒素仅对生存在自己故事里的自己有效,也即是说,你若去到我的故事里,便不会有中毒之险,我若待在你的故事里,便无惧有一日会犯病。”捶肩的手一顿,温御修轻轻颔首:“如此,也不无可能。”叮地一下放下茶盏,容惜辞幽幽地望着前方:“如此,你可要去我的故事里。”“嗤,”毫不犹豫地便笑了出声,温御修软下了身子,环在容惜辞的肩头,说着甚少出口的蜜语,“那里没有你,不去。”心霎时如同被一簇火苗点起,烧得全身都温热起来。他们俩之间,甚少说些甜言蜜语,大都是在互相吵架,但凡说起来时,都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听的话。触上了温御修的手,容惜辞转头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冰凉的双唇一贴,霎时暖了两人的心,两人紧紧相拥相吻,用炽热的吻去回应彼此的情感。不知不觉,身子一倒,双双倒在了床上,身子隔着衣衫贴得毫无缝隙。一只手拦下了欲解开自己腰带的手,容惜辞微喘着气道:“别,我可不想你死在床上。”一句话就让温御修给蔫了下去,脸色一青,他压到了容惜辞的身上哭诉道:“我们莫非都要这般度过么。”眼底划过一丝黯色,容惜辞偏过了头去。沉默与悲伤的气息流转,回首这十数日来,两人表面看似开开心心的打闹玩乐,但实质彼此的心都如明镜一般,心里都是说不清的悲伤与无奈。虽看似麻木地救治,但容惜辞的心却渐渐被现实给打击得支离破碎,心底那害怕失去的恐惧越来越甚。而温御修也是如此,每次想着能多陪着容惜辞一会儿,但却不知下一瞬自己可还会见到那张脸。他们已经开始害怕,害怕死亡,害怕下一次,容惜辞再不能救活温御修。心底的恐惧一经挑明,便弥漫进他们的心尖,沉在胸口郁结不舒。十指相扣,拉起温御修的手,将其带到了床上:“来罢,今日应是十五了罢,轮到你救我了。”温御修一怔,嘴角挑起了一抹苦笑,便抱紧了容惜辞,轻褪他的衣衫,温柔地抱他。容惜辞向来很少在床上被动,但若是被动之时,必会竭尽全力地讨好温御修,他的嗓音清冽,吟哦时特别的诱人动听,肢体相缠时,一撩一动,都能牵动人体最底层的欲|望。 当温御修泻出精元之后,不意外地摔倒在了容惜辞的身上,停止了呼吸。胸口骤然一紧,容惜辞咬紧了牙关,抽出自己的身体,将温御修轻放在了床上,一边渡气给他,一边给他穿好衣裳,再给自己穿衣。排出金针,刺着温御修体内的大穴,将为数已经不多的续命丹喂入他的口中,摇了摇手里的药瓶,黯然发觉这药已经没有多少了,若是温御修再死几次,他便不知该如何救了。毕竟并非他的故事,这里有许多他不识得的药材,而续命丹所需的药材,这儿仅有七七八八,却是凑不齐。心慌与恐惧,在胸腔中撕扯迸发,容惜辞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救治温御修的。轻吁了一口气,察觉到那胸口已有起伏,容惜辞趴在了他的胸口,静等着他的醒来。但可惜,当温御修睁开双眼,方想抱到眼前人时,却抱空了。一缕白烟晃过,眼前的人蓦地失了踪影,抱到的仅是一团白烟,须臾,便消散在了烟尘里。“惜辞!”幡然惊醒容惜辞的消失,温御修翻身起来,却连一缕白烟都抓不着。容惜辞的消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