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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二帝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还不如桓、灵二帝。”司马炎闻言大笑,“桓、灵之世,不闻此言,今朕有直臣,显然比两人强些。”由此可见司马炎的明白和宽容。
一个明白宽容的皇帝按理应该能够成为一个很不错的守成英主,但贪图享受和没有责任心抵消了司马炎的优点,使他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昏愦荒唐的开国之君(分裂时期那些割据一方的小国皇帝除外)。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好享受和不负责也许谈不上十恶不赦,但对于一个权力人物尤其是国家元首来说,这两个缺陷则是不可饶恕的,对国家民族的危害甚至超过昏庸和残暴。
国家元首司马炎奢华成这个样子,就不愁官僚队伍不竞相效尤。历史上任何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在开创之初,都有相当旺盛的进取心和开拓精神,君民臣子群策群力,生龙活虎一样,为王朝的长治久安打下深厚的根基。也许只有晋国是个例外,司马炎君臣在天下大定后,也像其他开国王朝一样精力充沛充满活力,所不同的是晋国的权力人物不是把富余的精力用于开疆拓土和励精图治,而是用于骄奢淫逸和追求享受上。这里有必要再现几幕晋国立国之初豪奢淫逸的画面:
晋武帝统治中后期,国家无事,文恬武嬉,奢侈无度,宰相何曾每日三餐饭最少要花费一万钱,还愁没有可吃的菜,以至经常无处下筷子。以当时的购买力,一万钱相当于一千个平民百姓一个月的伙食费,何曾奢侈的程度简直荒唐得令人喷血!
有其父必有其子,何曾的儿子何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大少“食之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每日的伙食费是乃父的两倍。有司马炎、何曾之流的高官显宦在上面垂范,晋国的各级官吏不再把安邦治国济世安民当回事,而是把全部精力用于追逐纸醉金迷、竞相斗富的荒唐生活。
谈到晋国的奢华浪费不能不提到石崇,他与国舅王恺斗富的故事家喻户晓。
石崇是晋国的超级富豪,他在荆州州长任上,指使治安部队假扮强盗,靠打劫富商大贾的血腥勾当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政府官员强抢豪夺居然无人过问,由此可以想见晋国吏治###到了何种地步!石崇当强盗致富后,用赃款行贿上司,得以入京做官,加入了坐在办公室贪污受贿的官僚队伍,积下了更大的家当,成为晋国的超级大款。他在京城建造了豪华的居室,仅姬妾就有一百多个,每人头上和手上金光闪烁,佩戴的首饰价值连城。石崇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达官贵人公子哥儿吃喝嫖赌,流连声色,拿赃款赌明天……
王恺是司马炎的舅父,靠裙带关系贪污受贿积下亿万家私。此翁的官职和社会地位比石崇高,听到石崇的豪富水准后心理很不平衡,在百姓饥寒交迫的岁月竟意想天开地和下级暴发户斗起富来。石崇是名副其实的土肥佬,丝毫也意识不到和国舅斗富的后果,居然很自信地接受了挑战。两人斗富从厨房开始:王恺用麦芽糖涮锅,石崇用蜡烛当柴烧;然后赌到了路上:王恺在四十里的路面用绸缎作帷幕,石崇针锋相对地把五十里道路围成锦绣长廊;最后又回到房子上赌:王恺用花椒面泥房子,石崇则用赤石脂作涂料……
王恺屡斗屡败,情急之下想起了最后的一张王牌,便入宫晋见外甥司马炎,祈求皇帝助他一臂之力。司马炎如果有帝王之风,就应该劝舅父即刻停止这种变态行为,然后在全国整治奢靡浪费的邪风。可司马炎居然满口答应,从府库里拿出西域某国进贡的一株价值连城的珊瑚树,高约二尺左右,命舅父拿去斗败石崇。
王恺得此皇家奇珍后,自信心一瞬间增长十倍,扬扬自得地拿着珊瑚树去石崇面前炫耀。石崇的回答是不发一言返身回屋,返回时手里多了一柄铁如意。王恺心想这家伙八成是嫉妒得发疯了,铁如意能值几个小钱?和珊瑚树有可比性吗?王恺正在纳闷,不提防铁如意向珊瑚树砸下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皇家奇珍碎成数段……
王恺看到自己的王牌宝物毁于一旦,当即气冲牛斗,要和石崇玩命。石崇的反应是从容一笑,说了声:“区区薄物,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我赔你损失还不成吗?”转身命令贴身秘书取出家藏珊瑚树任王恺挑选。秘书捧出的珊瑚树有几十株,高大的约三四尺,次等的约两三尺,似王恺所示的珊瑚树要算最次等的。石崇指着珊瑚树对王恺说:“君欲取偿,任君自择。”事到如此,王恺只好认输,两只脚抹油走人,连击碎的珊瑚树也不要了。
石崇既然富可敌国,来他家寻开心、打秋风和献殷勤的宾客络绎不绝。石崇也经常在家举办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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