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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一旦有人在他跟前说三道四,他就很难自守了。”
“这样,做中丞恐怕会失职?”神宗也担心了。
“要用,也只能是个权宜之计,让他暂且充位罢了。想启迪圣上,怕是很难!相反,陛下还得经常就大政方针等等不断提醒、警示他,让他不至于迷失方向才成。”安石很委婉地说。
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只好权且让他充数。
他当中丞不久,就办了一件让朝廷大倒胃口的事。
薛向在江淮六路做发运使,搞得有声有色。汴京的粮食,从来少有仓满库满的时候。自从薛向发运六路,愣是叫粮食多得没处放,不得不下诏暂时停运,或就地存放,或转卖到粮贵的地方平抑粮价。江淮六路的漕运,早就大大超额完成了任务,以致薛向不得不报告朝廷,请将多运的部分作为上年积存,代转下年。平准均输的事,也一样很成功。这样的能臣,能不奖励吗?神宗下令,要将薛向由司勋郎中升为天章阁待制,从四品。升官不说,主要是一有这个头衔,就是皇上的亲近侍从官,那恩宠是人人眼红的。
冯京一得到消息,就反对说:“薛向人物丰采,天下尽知,怎么能让他备位侍从?”
皇上没理他,他又上书反对。理由嘛,无非还是老一套:说他是兴利小人,升了他,今后人人都不以仁德政教为意,全都唯利是图,老百姓一天穷似一天,国家就没治了!
皇上很恼火,问他:“你们这些人也真怪得很,谁都反对言利!大的不说了,朕且问您,不言利,你们吃的、穿的、用的,打哪儿来?怎么都爱唱高调撇清?言利之臣怎么啦?朕就是要改改这种莫名其妙的风气!谁理财有功,朕就让他备极恩荣!”
冯京还从来没见过皇上这么发火,早叩头捣蒜,承认不对,下殿去了。
皇上气还没消,又将他的折子拿给安石:“爱卿说得实在对。这冯京不受人迷惑还可以用用,一旦受人惑乱,就一塌糊涂了。您看他上的这个折子,专攻薛向,荒唐极了!叫朕狠说了一顿,这才叩头认错下殿去了。”
安石一看那折子,不过老生常谈而已,没有任何新鲜东西。
“看冯京的折子,恐怕不宜让他久在言职。他要扯起旗来,领着一帮小人乱说一气,还得了?可要不用他,那些邪辟小人又该信口雌黄了!怎么办呢?”皇上不无忧虑。
“陛下,《尚书》说:‘惟辟作威。’又说:‘去邪勿疑。’一切都在陛下赫然独断,雷厉风行。让不称职的人做陛下的耳目之臣,是自毁城墙。想战胜流俗,决不可能!尧、舜那么英明,都还害怕�NB665�兜、共工,陛下有所忧虑,臣完全理解。只是这去邪却奸,与打仗除贼没有两样。敌人越多越强,盘根错节,岁月长久,越是要当机立断,勇猛进攻,不获全胜决不收兵,才成。陛下待臣,宠信不疑,深恩似海,臣不敢不言无不尽。还请陛下圣裁!”安石终于放胆直言,说出了久憋在心里的想法。
神宗点头道:“爱卿说得有理。冯京的中丞不能再当了,让他改任别的吧!”
大宋遗事 第九十回(4)
薛向听到消息,先给皇上上了一份折子,诉说了自己的担心:不是担心升官与否,而是担心目下的事业能不能再做下去!皇上当时就下了一个手诏,着专人加急送给了薛向。手诏写道:
政事之先,理财为急。故朕托卿以东南赋入,皆得消息盈虚,翕张敛散之。而卿忠识内固,能倡举职业,导扬朕意,底于成绩,朕甚嘉之!前览奏,且虑流言致惑,朕心匪石,岂易转也!卿其济以强,终之不倦,以称朕意!
薛向见到手书,自然感激涕零,益发效忠皇上了。
就在这前后,枢密院有了空缺。这冯京被用,岂不是十二万分的无奈吗?
就这,第二天神宗还是动摇了。他问几个执政:“朕想想,冯京还是有些问题,太弱!大家看看,能不能与司马光一起用呢?”
“我看可以。”公亮说。
“司马光比冯京多少是要强一些,但流俗以他为宗主,就更不好应付了!而且,枢密院的事,司马光果真明白吗?”安石说。他身处第一线,不能不关注双方力量的消长。最后一问,也实事求是。
“不明白。”神宗想起司马光先前辞枢密副使的折子,如实说道。
“既不明白,虽强于冯京,与枢密院的事有何补益?不过徒然增加流俗的力量,与新法抗衡罢了!”安石说。
“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公亮说,“真宗用寇准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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