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1/4 页)
管大印,实权并没有根本差别,不过名分上略有高低而已。富弼既空出上相的位子,仁宗也就让韩琦补了昭文馆大学士与监修国史,成为名副其实的首席丞相。他的次相位子,则由正做枢密使的曾公亮补了。做枢密副使的欧阳修,则升了参知政事。
既然首相、次相差别不大,不过是个虚名,不是也可以不去计较吗?吕诲真这么劝过韩琦:“相公,富大人脱了孝服,朝廷少不得还要物归原主。您干吗不辞了昭文馆大学士,留着等他回来呢?”
也不清楚这吕诲究竟是怎么想的?知道韩琦与富弼不和,有那么一点调和羹鼎的意思?或者,只是一般忠厚人的想头,劝韩琦不求虚利,好邀实名?不大好说。
好歹,韩琦根本不想清楚,他压根儿就不想这么做!他那话也说得特直白:“您说什么傻话!这种位子,还能长期保留?等富大人脱了孝服,连我韩琦没准都不知道去了哪儿,还昭文馆大学士呢!我要是辞了昭文馆大学士留给富大人,人家不会说我想当一辈子丞相?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他这话也可以理解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能得就得了吧!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吕诲这次倒没有那么刻薄,只想他说的也是实情:确实,什么都没有大宋朝丞相换得快。光仁宗手里,就换过几十个丞相了。那位子就是要留,也真没法儿留!
富弼呢?一得到消息,当时就骂开了:“哼,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想做首相,明说呵,干吗这么玩阴的!”
有这一招,两下里的过节,还能不越闹越大吗?
到富弼起复上班,仁宗已经薨逝,英宗坐了皇位。首相、次相既都有人,富弼虽然保留礼部尚书、平章事不变,却不能进中书实做丞相,只能到枢密院做枢密使了。这东西两府首脑,级品虽然大致一样,可职权就差了去了。东府,也就是中书哪,一切统管;西府,也就是枢密院哪,只能专管军事。原先中书是不管军事的。庆历打仗,还是由富弼建议,让中书也管了军事。既然这样,东府让西府予闻政事,就是一种情分,一种恩赐了。照理,他们完全可以不叫西府知道军事以外的任何事情。做首相的韩琦,恰恰又是那种不喜欢别人掺和的人。许多事情,只要与枢密院无关,他基本上不叫枢密院予闻。原先无事不知,无事不管的富弼,一进枢密院,就陡然聋了耳朵,瞎了眼睛,百事不知,那日子能轻松吗?
他在西府大厅,对同僚大光其火:“岂有此理!我也做过宰相,哪里见过这样处事的!我在中书,什么都不瞒枢密院,总是找枢密使们商量。你们里面该有枢密院的老人?你们说说,我这话是不是假话?”
枢密院的官员,不管是不是老人,差不多都答道:“这是我们亲历的事情,那还能有假!”
“瞧瞧现在,都成什么了?枢密院都快成聋子耳朵了,什么都对我们封锁!我们还知道什么?而且,我还挂着丞相的名呢!”富弼继续发着牢骚。
大家又都不平道:“太不像话,哪有这样的!”
可人家就是不开口子,你有什么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韩琦叫太后撤下帘子,还了政。
那天韩琦引着两府大臣到内东门小殿见太后,请大家说项让他辞职外调,富弼也在场。可结果却石破天惊,不是韩琦外调,而是太后撤帘!富弼又惊又气,冷汗都下来了!
太后与英宗不和,除了向韩琦,也曾当面向富弼诉过苦,一把鼻涕一把泪,话更说得痛彻心腑:“富大人,死了丈夫的寡妇,没地方说理呵!”身为垂帘太后,却如此伤心无奈,富弼少不得有些同情她;尽管无能为力,在不同场合,他也没少为太后说过话。
自己的这种立场,谁都知道,韩琦能不知道?既知道,撤帘却不与我商量,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这是防我,将我完全当成对立面了!我因为守丧,立嗣、接位的事都没参与,与皇上那边已经生疏,还经得住他再这么往死里推我吗?他越想越生气、害怕,话也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这是灭门的勾当!这种事都瞒得水泄不通,这朝廷还有我富弼立足的地方吗?”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大宋遗事 第五十三回(3)
司马光一向与富弼走得近,自然要替他不平。逮着机会,便责问韩琦:“相公,别的事不叫富大人周知,或者倒也罢了。这么天大的事儿,相公不与富大人商量,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弄得他不知所措,不仅尴尬,还觉着险恶!”
韩琦一脸的无可奈何:“啊呀,我的司马大人!您现在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