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09章(第2/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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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郢湛跟在他身后,男孩泪水涟涟,自小就没受过母爱父爱,何如今看着烟沙笼罩之下的大漠,不知为何,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大漠的天一直被师父顶着,只有师父在的地方,险恶才不会无以加复……
男人停下脚步,走到群里尸体横陈中间,血腥味似乎还在诉说着刚刚那一次激烈决斗。
最后弯下身躯蹲了下来,耳提面命说,“假如他们拿的是佩剑,镰刀,弓箭,以万人之众敌你一人,而你手中只有一把刺簪,湛儿会怎么破局?”
萧蜀终于露出了些的久违笑容,母族希望可以寄托在湛儿身上,萧雪你可以安心走了……
“湛儿,不知……”小男孩只懂杀人,“什么利器能杀人于无形,便是最好的!”
他抓着湛儿双肩,以平视一个大人的姿态,眉角庄严,头顶上盘旋雄鹰,叼走几块肉,血滴淌了一地,风一扬,便没了痕迹,仿佛这里未曾发生过什么。
“即便是冠勇三军的战神,也只有颓靡疏忽的一刻,古往今来无数英雄在诉说勇者无敌,赞扬匍匐者却寥如星辰,我的孩子,我不愿你站在万众之巅,光辉时受人尊敬,落难时遭人唾骂。”
“为师只愿你平安喜乐,世事无两,可……”
“可师父也要我只身面对群狼,湛,湛儿不解。”孩童身子颤颤巍巍,恐惧侵袭未消。
漠北的月亮总比阴雨连连的南方皎洁得多,仿佛也照得心如明镜,湛儿背负血海深仇,倘若今日告知他,往后必将不得安生,可母族仇恨,大天之殇,谁能赎之过错。
唯有李室宗亲,而高堂之人——李洪晟,他死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恨!
清石河一族历来久居江南,是南部群居民族,以采桑种田为生,制作的布匹多运往皇宫,为官妇所喜,借由此买卖,他们生活逐渐富庶。
可就在李洪晟为孜穆王时被尊为座上宾,这些好客爽朗的清石人原以为皇室对他们感谢,商讨商货,却没成想是一场灭族之灾。
李洪晟为占有清石河人农桑,卷走银钱,将所有清石河一族活活烧死,而湛儿的母亲被强迫侮辱,将死之际作了他人妇。
就在火光冲天那晚,所有清石河一族冤魂喧天,萧蜀为从恶魔手中救出胞姐,屈辱求生,最后趁李洪晟昏醉时逃出了孜穆王府。
天恨人意,萧雪瘸了一条腿,采桑弄纱的手也变得面目全非。
唯一活下来的理由,便是肚子里的孽子,她要利用李洪晟的骨血,报她清石河一族之仇!
随后他们逃到漠北,这个与柔和南方全然不一样的恶劣之地,一直到她临盘,湛儿出生当晚,萧雪自杀身亡……
十岁的李郢湛听完了所有关于母亲和家族的一切,他不懂得仇恨,尽是茫然,可双眸里却尽生血丝。
往事回首,萧蜀唯余悲戚,前人灾难何苦要后人承载,湛儿又要什么过错。若是叫他平安一生便也作罢,可每每午夜梦回,胞姐和族人的哭声萦绕在旁。
为今之计,只得将往事倾盆告知。
他看着面前的孩童,知晓此事对他意味着什么,一旦把真相揭开,他们的命运都会彻底改道。
老人的眼眸蕴含滚烫热泪,清石河一族之仇必须爆裂天光,而湛儿的生父,也是就大隆圣上李洪晟,也将午夜难眠。
“为师不强迫你报仇,也不想你涉身险境,却不能没有自保的能力,身处乱世,李氏身份,终有一日会冲开这漫天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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