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04章(第1/3 页)
阮厢一路跟着沈颐安走过裴府长廊花苑,雕花石壁和名贵瓷器还是只有在戏文上才见过,她知晓裴郎身份不凡,却也没成想竟是这般富贵人家。
“你叫什么名字?”沈颐安放慢脚步,在前面领着,瞧着她生面,不像养在京师的女子。
“阮厢。”她应声道。
“阮厢,还没听过此姓。听他们说,你从远郊来,家父何人?”
她也没做多想,一问一答,“名儿是崔郎赐予阮厢,阮厢,无父无母。”
每每有人问起过去,阮厢总会顿半刻,思忖她阿耶阿娘样子,不料想此刻脑海被崔郎定了咒,牵绊左右无心他物。
“是个孤儿?我还以为是皇城里出来的女子,这般玉晶肌肤,可不像住在深山老林,倒像是……边野的狐狸哈哈哈。”沈颐安指着蜷缩在墙角的洁白狐狸。
这会儿恰好到了喂食时辰,便过去抱起来,拿新鲜菜叶子投喂,对比着两双如璀璨宝石眼睛,“去年秋冬狩猎时阿耶给我带回来的,和你真像。”
被这么一说阮厢的脸不自爬上红晕,心里想着这长安城个个说话都莫名其妙,叫她不知如何应对,便也只是笑笑作罢。
“你放心,若崔裴真与你有了过往,还欺瞒另娶别的女子,我沈颐安第一个叫他好看,周围人人知晓,我最是帮理不帮亲,你莫要怕。”
“诶。”阮厢这才稍稍放宽心,斜眼打量,瞧着外面的人也不似崔郎说得那般可怖。
宴饮惹醉了不少人,还未行至内庭,便闻着许多酒腥味,和邬戚身上的一模一样,想到此,阮厢也顾不得其他,快步走了进去。
眼前映入一袭婚嫁大红衣,金钗头凤,步摇曼曼,她知晓那只有第一次作他人妇时才穿,再移目,熟悉的背影充斥眼帘,那就是崔裴,一如红服喜庆,俩人正举着合卺酒。
她曾多少次幻想过和崔郎恩爱两相宜,可如今看着崔郎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心痛得要紧,泪水吧嗒吧嗒落下,禁不住颤抖。
“可是看清楚了?”沈颐安过去搀扶。
阮厢点点头,身子颤颤巍巍倚靠一旁,像秋风扫落的枯叶,气若游丝,“是崔郎没错。”
“你且等着。”沈颐安把人安置在侧,大步过去,在众人欢闹恭喜之时给了崔裴一把掌,脸上的红巴掌印比人的反应还要快。
大堂倏地默然。
“你这疯婆娘在干什么!”崔裴反应过来,看清是沈颐安,纵使气愤却也不敢还手。
“妹妹!这里是崔府!”沈杜若终于忍不住,握住沈颐安的手甩出去,眼中淬毒。
先是有辱她沈杜若,而后又将巴掌扬至裴郎,可见沈颐安要让她夫妇二人在整个宴堂出糗了!
而沈颐安就在面前剑拔弩张对峙,丝毫没有退让,转而嗤笑一声,面向交头接耳的众人,“是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这里是崔府,倒还以为姓沈了,宾客难不成还会为个贩商走卒而来?”
沈杜若与沈颐安积怨已久,这会儿见沈杜若让她尽失尊严,一激动抬脚就是扬巴掌。
“沈杜若!你敢!”沈颐安高声。
最后连青筋暴起也没落下,沈杜若咬碎牙齿,眼丝通红,被崔裴拉到身后,终于有些浮于表面的癫狂,只得鼻气一怒,酸涩作罢。
“沈二小姐!崔某一再忍让,何故你处处不顺,先是有辱我妻,再后出手打人,不知是崔某哪里做得不对,众人看在眼里,求大家说理说理。”
沈储是朝廷命官,不好与商人走得过密,来撑个面便走了,崔裴见老丈人不在才敢斥责沈颐安。
之前他为娶沈府嫡女多次屈身人下,尚不敢断送管道,毕竟沈储背后盘根错节,要想买官需得经过他手。如今沈储不在,又知晓深颐安只当他无物,大小姐脾性兜不住,若是人前被一女子伤了名声,日后该如何在京城立足。
众人闻言也不敢多声,毕竟沈二小姐才是真正的嫡出,只得叫崔裴小事化了。
“沈二小姐谅也不会无事生端,大喜之日,崔郎也莫要伤了和气。”其中长者劝说。
沈杜若见宾客不见护着,借势再哭死一番,众人终于被说软了心,沈褚对养女也是宠爱有加,便不敢再助燃火势,纷纷低头沉默。
她早想揭开沈颐安毒妇面皮,今儿虽是自己喜事,但能让大家认清沈府嫡女劣态,便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平日里阿耶维护得要紧,沈杜若自知不爽偏颇,却也难耐出身,母亲不过是一个破落户之女,父亲为田舍郎,单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