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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都比较脆弱,太会胡思乱想了。
就像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周围安静无声,死寂的空气沉闷地好像世界末日。至少是她的末日。莫名便会感伤起来,这时便越发地想念亲人,想念天国的爸爸和姐姐。连做梦都会梦见,他们一脸温柔地对自己说:“安安乖,安安是最坚强最勇敢的,什么病魔鬼怪见到安安都会被吓跑,所以安安很快就会好起来。”
可是现在谁还会用这样温暖的语气哄她呢?她的孩子气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收回了。打电话给景寒,原本是想从他那取得一点温暖,可开口声音却变了样,强撑着正常起来,对他嘘寒问暖。既然自己都故意要掩藏起那份脆弱,那么谁还会有闲情逸致研究你是不是不快乐?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陌生的号码,现在对她来说除了那两串数字其他的都是陌生的吧。又或许不是,其实她一直记得第三个,那个大多数她用不上的号码。因为绝大多数情况她只负责接听,拨打一般是由他执行。
“喂,请问哪位?”她接起,礼貌地问道。声音里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虚弱。但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注意力不在这方面,而是沉浸在打通电话的兴奋里。
听到她如此陌生的开场白,对方有一刻的吃惊。下一秒她几乎咬牙切齿,“景安,你不是吧,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是胜茹。
悬到嗓子里的心安放回肚子,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还以为会是他。果然生病把脑子烧糊涂了。即使是他,他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换了号码假装陌生人曲折地找她?
她理了理情绪,向胜茹道了歉,然后把自己的情况向她解释了一遍。胜茹这才放了心。还以为自己怎么得罪了她让她恨不得把自己号码给删了呢。刚刚潇洒地甩口说完“没关系”胜茹才后知后觉抓住重点。
“安安你说你被抢劫了?!”她的声音分贝高到景安失聪了好一会儿。
“是啊。手机被一起抢了,连你们的联系方式也丢失了,所以才没和你联系的。”语气轻松无比,说的无所谓,听起来好像是没有关系了。
那天晚上聚会出来没一会儿便下起了雨,起初是牛毛般飘飘洒洒,她以为一会儿就会停的,就也没多在意。后来雨势越来越大,路人都陆续消失,她没有带伞,在一家关了门的商店门口躲了一会儿。再后来雨停了,包被抢了,身上没钱了。整个过程让身为当事人的景安愣是没反应过来。可即使有意识也无能为力,她怎么追得过七尺大汉?离家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她就这么走了回去。下过雨的温度低了好几度,原本穿得不多的衣服也被淋湿了。她那时才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孤孤单单地站在无人街上的她多么想大声哭泣。可是隐忍惯了的她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而大半个夜晚被困在街上的后果就是患了严重感冒。
好不容易将胜茹安抚平静,这时也经没有了睡意。这几天睡太多了睡得浑身酸痛。脑袋也像要炸裂般。
拿着旧式手机发着呆,好像不管不顺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还是别人身上,表面安然无恙的人总是她,而且还要想方设法去开导别人。是不是受景乐影响太大了。以前她就是这个样子的,什么事都自己受着,从不泄露自己的情绪,却一直充当别人的心情顾问。
手里握着的那只手机还是上大学时景乐用打工攒来的钱送给她的。现在已经临近退休边缘了。睹物思人,突然就很想景乐。
她下了床,从柜子抽屉深处拿出了她和景乐的合影。那是景乐结婚前她们最后一次单独照的。自从高中以来,好几年了,终于又一次穿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出了卧室,她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支冰激凌,放在瓷碗里,一起摆在沙发前的矮几上。然后她便抱着抱枕就这样盯着它们发呆。
这是她发泄情绪最后的方式,也是逃避现状最终极的途径。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支冰激凌,一直看着它融化,最终看出了眼泪。
她记得父亲走的那天也是有一支冰激凌融化为了冰水的。在被烈日焦烤的灼人的柏油马路上黏黏地融成一团,张扬地反射着太阳刺眼的光。而冰水的不远处,有一滩从父亲身体里流出的血液,被污浊的粉尘污染了,显得那样狰狞。吓得她忘记了哭泣,只一直盯着地面,看着两滩水混合,混合…… 景乐和景寒都在旁边哇哇大哭,可她哭不出来,哭表达不了她的悲痛。她坐在地上,就像虚幻的泡沫幻影,随时都会幻灭。
直到班主任将她从地上抱起,她还是一无反应。
彷佛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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