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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狠狠地瞪着前方,歪着嘴、磨着牙,活脱脱一个受了气的街痞。
跟在骆少恭身后的小厮眼珠子地溜一转,趴在主子耳边嘀咕道:“少爷怎么可以咽下这口气,要是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薛青木,以后那个皖紫霄还不得在您的头上拉*屎拉*尿!”
“啊呸!”骆少恭一把将小厮推搡到地上,抬脚就踢,扯着嗓门大声骂道:“他皖紫霄算个什么东西!养条狗都敢冲着大爷我乱叫!要是不收拾他,我骆少恭誓不为人!”
一行人急着往骆府赶,街上的大姑娘、小娘子难得没有分散骆大少爷的注意力。放在平时逛不完的花街,这时候也没了多少趣味。最不爱窝在家里的少爷,出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折了回来,骆府的下人也是一阵惊奇。
一脚才跨进书房,骆少恭憋足了气拉长声音:“爹——今天有人当着周柔的面给我难堪!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
正伏在书桌上的人手一抖,几点墨迹散在了未完成的奏疏上,好容易写了大半,这么一弄又要重写,骆城雪皱起了眉头,极不耐烦道:“少恭,你是嫌你爹现在还不够烦吗?”
骆少恭一身无赖相地坐在中央的摇椅上,无所谓地笑笑:“不就几个书生嘛!还能闹出个什么事!爹,你放宽心,实在不行,就派人把这群苍蝇赶回临江府去不就得了!”
“啧”,骆城雪放下笔,伸手指着儿子摇头道:“你呀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说话不经脑子。”
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爹爹训斥,骆少恭别过脸,不懈地撇撇嘴:“爹,你到底在怕什么呀!”
“现在还说不好”,骆城雪低头盯着写了一半的奏疏:“我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只怕是有人设计爹爹!”
闻言骆少恭惊呼:“是谁啊!这么大胆!”
纵使精于算计的骆大人此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爹要是知道了,就不烦了。”
“切!搞半天都是没影的事”,骆少恭一拍大腿,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爹,那个皖紫霄真是欺人太甚!就连他身边的狗都敢冲我叫!”
“皖紫霄?”骆城雪声音微扬。
骆少恭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就是他!这小子真是太猖狂了!以为晋王宠信就了不得了,连他的侍卫都敢跟我抢女人!”
骆城雪强笑道:“爹爹我这次怕就要栽在他手里了……”
“他……”骆少恭歪着下巴,半张脸上的肉挤在一起:“他不过是晋王身子下面的四两软肉,哪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骆城雪翘翘嘴角,嫌弃鄙夷之色溢于言表:“儿子,若是此番爹爹没事,定帮你出口恶气!”
骆城雪探出身子,拉住爹爹的袖口:“爹,你不能食言!”
骆城雪侧过身,轻拍着儿子的肩膀,笑得极尽温和:“放心,皖槿大人走得早,作为长辈理应教教他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十九章 赔本买卖
书生们闹起来没完没了,刑部主事皖紫霄又是一条接一条的罪证往外拎,就算骆城雪是三寸不烂之舌,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是哑口无言。出了事总要有人担待,既然大家都认准了是骆城雪,嘉佑帝也没有必要为他特别开罪。
嘉佑三年,春闱结束一月有余,主考官骆城雪便因科举舞弊案入狱,会元也因此被取缔。
骆城雪入狱前没有几个人出头为他开脱,反倒是进了大牢,晋王及其亲信多次进谏求情。嘉佑帝被迫从轻判决,改流放为官降一级,罚俸两年。
若是活的自由自在,谁也不会觉得这春光有多难得,可一旦关进了四面死气的牢狱,别管是一天还是一年,等出来时那感觉都与往日不一样。
骆城雪出了刑部大狱,暖暖的阳光又晒在身上,闭上眼睛,舒展开双臂,接连深吸了几口气,好不惬意。再睁开眼,一辆马车停在距他几步远的地方。华衣束发的男人抱臂站在马车前,高高的发冠上黑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流动着华彩。
“真是委屈骆大人了”,韩景的嘴角微微上扬,墨色的双眸深不见底,强势得不容拒绝:“本王特意来接骆大人回府。”
明知道是鸿门宴,骆城雪不见一丝慌乱,好似落难之人并非自己,一整衣冠,徐徐道:“有劳王爷了!”
韩景点点头,脚踩车镫,身体前倾,麻利地跳上马车,转身看向骆城雪,双唇紧紧抿着,平平一线到了末端却略略扬起,看不出喜色却也算不上威胁。骆城雪眼睑微垂会意地跟上,待马车远离刑部大狱后,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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