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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旁边的顾煜城注意到动静,忙得过来,有着劫后余生的欣喜:“以若,你终于醒了,你从出事到现在都昏迷一晚上了!”
可是病床上的人——张大的瞳孔找不到焦距,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不言不语,仿佛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这样的安以若让顾煜城忍不住的心痛,他微微的张了张嘴,继续说着:“幸好司机刹车及时,就是右手骨折了,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只是。。。。”
“别说!”病床上沉默的安以若忽然打断了顾煜城的话!就让她装作不知道吧。如果自欺欺人可以让悲伤少一点,那就让她当一个愚己的傻瓜吧。
“以若!对不起!”弱弱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病房里。安以若转头,终于注意到靠在门边的於一淼,她洁白的裙子上沾着血渍,仿佛是一朵朵开到绝望,开到荼糜的花。那朵朵殷红触及了安以若心底最深处的悲伤,她扭过头,眼角的泪无声的流出,渗进洁白的枕头里。
她把头埋进枕头里,紧闭着眼,尽量隐藏自己的情绪:“煜城,我想好好休息,你们能先出去吗?”
顾煜城看了看床头那快要挂完的点滴:“也好,我去让医生过来看看,顺便打电话通知牧之!”
“不要,我是说不要告诉林牧之!”安以若虽然说得有气无力,但是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失望,心痛,自责,她一个人自行了断就好,不要在把这些伤痛加诸在林牧之身上。
病房内的顾煜城和於一淼均是一脸的木然,,唇角紧咬,迟疑片刻,才轻轻的关了门离开。
安以若听到落锁的声音,才放肆的任泪水倾泻。
密闭效果极好的病房内,仿佛可以听得到回旋在心底的哀伤。那些美丽的构想终究是竹篮打水,生活的变故总是把幸福击得粉碎。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的生活才踏入正规,伤痛便接踵而至?
连天气都那么应景,积累了一季的雨水几日来没有停歇的洗涮这这个城市,就连电视新闻上都滚动播出着全国各地的受灾情况。她习惯性的一天到晚得开着新闻频道,只是为了随时注意林牧之所在那个城市的动态。她甚至希望天气再恶劣点,那样也许就可以多拖住他几日。明明知道迟早都瞒不住的,可依旧想着多拖一天也是好的。她甚至还在伤痛之余还庆幸着,幸好,幸好他不在!幸好他这些天没有给她打电话,否则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用谎言来掩盖伤痛!
可是,对着满室的惨白和冰凉,为什么心里那样的空落落,那样怀念他厚实的掌心和温暖怀抱?
有时候静坐便是一天,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可是她倒宁愿是个木偶,这样就可以没有思想,没有记忆,没有痛觉,心如死灰。
护士照例来给她挂瓶。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这几日的折腾愈发变得消瘦。护士给她的手腕涂酒精的时候,看着那上面的的皮肤仿佛透明,藏不住的淡青色的血管蜿蜒交错着。连日的打点滴,让她那一块的皮肤密布着一个个的针孔,肿起好大的一个包。
“安小姐,你不好好补一补,长点肉,我都没地方下针了!”
安以若只浅浅的笑着,也不反驳。顾煜城果真按她所说的,没有通知林牧之,也没有通知她的家人。另外找了护工照顾她的生活,自己也早晚会来。护工是四五十岁的阿姨,深谙生养之道,每天变着法儿给她进补,只是她自己一点没动而已,怪不得别人。
正说着的时候,顾煜城刚好进来,他把保温瓶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安以若看了看他,无力的一笑,算是打招呼了。伸手让护士扎针,一声不吭地咬着牙忍着痛!
她的血管太细,每次护士总是要扎好几次可以,这次也不例外。顾煜城看着她从眼底涌出的痛色,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忙不迭地对对护士说:“小姐,你轻点!”
护士给顾煜城一记责备的眼神:“你当老公,让自己的妻子出现这种意外,又不好好照顾她,现在知道心疼了!”
当下,在场的三人均是一惊。顾煜城虽然貌似镇定,可是却被耳根的那股红晕出卖。安以若自然而然想要解释,但身子本来就虚,还没开口说话,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护士小姐给她拍着背,继续说着:“安小姐,作为一个医护人员我有义务提醒你,以后要是再有疑似妊娠的反应,一定要来医院确认,切不开自己乱吃药!这一次,即使没有这次的车祸,你也很危险的!”
安以若的身子微微的一震,眼底还留有一抹痛。这几日,她闭上眼睛,就是扑面而来的殷红和孩子的哭声,五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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