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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哼,“除了顶撞我,你还会什么?”
“要我一样一样念给您听吗?”令狐狂徐徐微笑,真的扳着手指认真细数,“骑马、射箭、弈棋、打马球、狩猎、豪饮、豪赌、寻欢、作乐……”
“给我住嘴。”真是越说越不象话了。“成亲之后,你最好警惕着点,你要知道皇上有多倚重皇甫宁那个老家伙,不要让令狐家蒙羞,也不要给皇后惹出麻烦,若你想要纳妾,我没意见,反正皇甫宁的闺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您这是在批评自己的准子媳吗?”令狐狂挑衅中带着精准的尖锐询问。
端奕王一愣,随即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心烦的挥挥手,“去去去,你走吧,记住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其余的就免了吧,反正你永远不及你大哥的一半……”
令狐狂踱着懒洋洋的散漫步子离开了花厅,他的唇际始终带着笑,一种嘲弄至极又悲凉至极的笑。
是的,他永远不及他大哥的一半,但他情愿十年前病死的人是他,而不是大哥。
主屋里有花厅与内室,跟丞相府的摆设差不多,都很雅致高贵,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怡人香气,让人一踏进这里,就觉得很舒服。
皇甫初雅端坐在满是大红喜幛的洞房里,六支又高又粗的喜烛已经化成六摊红色的烛泪。
从今天开始,她的身分将从皇甫家的千金小姐变成端奕王府的世子妃。她,已经不再是个少女,而是少妇了。
她的婚事来得突然,好友们都不相信皇上赐婚这种天大的不幸会降临在她头上。
但事实就是发生了,除非她想害皇甫家满门抄斩,否则她尽可以抗旨毁婚,但她并没有那么打算,所以现在她坐在这里,等待未曾谋面过的令狐狂来为她掀起凤冠上的喜帕。
回想起前几天,正好是她们“兰花会”每半个月聚会一次的日子,她顺道宣布了自己的喜讯,没意外的引起一片哗然之声。
“初、初、初雅──”纱纱受惊颇大,“你、你真的要嫁给令狐狂那个大烂人吗?”
纱纱本为柳家武馆的杂役,什么工作都要做,但去年钓到开陵城最大的一尾金龟婿──骏王府的小王爷南宫忍,现在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并且相信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
“初雅当然要嫁。”顾衣儿奇怪的看了问白痴话的纱纱一眼。“难道你没听刭吗?是皇上指婚。”
纱纱还是阖不上嘴巴,“可是、可是令狐狂的风评很差啊。”
听到纱纱这么替她担心,皇甫初雅笑了,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捏了捏纱纱的脸颊。“单纯又可爱的纱纱,我的风评也不遑多让啊。”
“话是没错……”但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姐妹淘初雅要嫁人了,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对劲呢?
她真是太不应该了,想当初她要嫁人的时候,大家都好替她高兴,现在她不该是这种态度才对。
“是不是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皇甫初雅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问。
“对对。”纱纱连忙点头。
“是不是觉得如果要嫁,也不是我嫁人,而是人嫁我?”闲散的喝了口茶,她再问。
“对对对!”纱纱点头如捣蒜,外加崇拜的眼光。“你怎么知道?”
“你真以为我是男人啊。”她拍了纱纱额际一下,虽然她现在贵为骏王府的小王妃,可是因为实在一点派头都没有,所以她们还是把她当柳家武馆的杂役耍着玩玩。
“虽然我没纱纱那种想法,但一想到初雅你要相夫教子,也是觉得怪怪的。”温温雅雅的白妆丞说道。
她是开陵首富之女,自小被捧在掌心长大,却无半点娇气,只是有点不切实际,常爱幻想。
“总而言之,祝福你,初雅。自古以来咱们女子的命运便是如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相信你无论是嫁给什么人,都可以活出自己的精采,大家一起举杯来恭喜初雅吧。”
结尾的是她们兰花会最俊秀、最知书达理,也最蕙质兰心的宋兮冽,她是当今左丞相的掌上明珠,追求者众,大家都在臆测,将来她不知会嫁给多么冠伦卓绝的才子呢。
以上就是兰花会所有成员,她们五人是在当今令狐皇后开办的女学堂“翠微府”结识的,一见如故,义结金兰,因此附庸风雅地将她们的聚会命名为“兰花会”,专门商讨如何铲除开陵城里的地痞流氓和奸商。
过去令狐狂也曾在她们的讨论范围里,只不过他狂傲归狂傲,却没什么十恶不赦的地方,比起那开陵城永远的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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