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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我们?师父,他就算发了病忘记了你,可每到吃饭时却总会放三个人的碗筷。大师兄也很想念你”那些佛偈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暂记在心上。
他平淡无奇的脸上忽然浮出了种奇怪的笑容,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我的脑袋:“师姐,我在这里等一个人。他不来,我不走。”
我双手捂住脑门顶玩笑道:“你莫不是在等一个姑娘家,想还俗了?”
那种奇怪的笑容渐渐从他脸上褪去,铜钱大小的光斑透过白杨树顶交错在他身上,他蹒跚般一步一步向退去,在暗黄的土屋前慢慢坐下:“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师姐,宁执有如须弥山;莫执空如芥子,多保重。”
一叶白杨从树顶悠悠飘落,如同一道宽幕将景象缓缓牵下,叠交在一起深深浅浅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小师弟阖目静坐的身影像一座泥像,以一眼一丈的速度与我拉开。
我不由倾身向前,努力看清:“师弟”
“师弟!”心一蹙,我如琴上撩开短弦绷紧了身子坐了起来。午后干烤的地气熏得我有点头晕,力一松又跪坐了回去。
“道长,你瞧奴家的手相。今年可能找到,找到个好婆家?”
腻得发甜的声音蹿进了我耳中,我怔忪地转过去,茶棚下面一群花红柳绿的姑娘间臭道士正衣冠禽兽地看这手相。
我扶着沉重的脑袋,周身围绕着合欢的清软香甜。嘶哑的蝉鸣一波一波尖啸在棚子左侧的枯树干上,这时间看起来和刚出成衣铺时差不多。
合欢花载着我飘到道士身旁,停在他肩头,我蹦起来使劲掐了掐他耳朵边:“喂,臭道士,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垂目煞有其事地看着那姑娘的手掌:“出了铺子后你被日头给蒸晕了,一直睡在这里。”他狐狸似的长眸子里斜出一点笑:“你以为你在哪里?”
叽叽喳喳的姑娘们陷入了沉默之中,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道长,你在和谁说话?”
他微微一笑:“我养的小鬼,就在你们面前。”
俄而,脂粉环佩散得无影无踪。
道士松了一口气,端起一盏茶饮了一大口,满是不耐之色。
我抓着合欢花瓣兀自发着呆,刚刚与小师弟的那短暂一面难道仅仅是个梦吗?
“睡一觉睡傻了?”他翘着腿嘲笑道。
我木木地嗯了声,道:“你把她们吓跑了?”
他随手丢过来一张破破烂烂的白纸,和片大云朵似的地盖在了我头顶:“我就是要吓到她们。”
吃力地将它拉到身下,一个字一个字读去。白纸黑字,原来这是篇宁州州府发布的檄文,宁州州城最近闹了瘟疫,死了大批的人。州牧束手无策之下,只得广招江湖有识之士前去一试了。
“你是个道士又不是大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官府下的檄文,你接了榜要是治不好是要坐牢掉脑袋的。”我不得不提醒道。
他转即起身:“我不是与你说了吗?现在妖魔当道,你以为这瘟疫是普通的瘟疫吗?时辰不早了,所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回去休整一日明天就该有人请上门了。”
怕再受了阳气蒸腾,回去时我明智地躲在了道士头顶的簪子里。
那朵合欢花落地前被他捏住,饶有兴味道:“小鬼配小花,留着回去给你当个飞行法器如何?”
我从他簪子里探出个头:“小鬼你妹,老子是话本里美貌与智慧并济,为奸人所害落入魔爪,受尽蹂躏、楚楚可怜、等待白衣书生搭救的凄艳女鬼!”
“嗖”,我又被关进了小黑瓶里
往后看去,小镇离我越来越远,那处篱笆土屋晃荡在我脑子里。我翻身靠在瓶身上,是真是假都好,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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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途中我蜷着打了个小小的盹,白天出行果然还是有些伤身。橘红的霞光穿透进来,我揉着眼打了个呵欠,抱怨道:“关这么久了也该放我出来了吧?”
没人应我,我飘出了瓶口,顿时被震在原地。
熊熊大火烧得乔木噼里啪啦,冲天火势像是要倒燃上天般飞舞在暮日下,偶尔火焰里传来椽木断裂的脆响。道观着火了
我蹭地蹿了出来,我的肉身还在里面啊!!没冲出去,腰间的璎珞将我栓在了瓶口,不得挣脱,我急得眼都红了。
一道水龙从天而降,龙吟如钟,冲进火中,铺洒的甘霖稍稍遏制住了火势。继而连起的几条水龙横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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