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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洛问:“怎么办?要不要撤退?”
雷宁还有点书生气,说:“得听候组织的意见,稍微等一下。”
哪知他一回专员公署,踏进卧室,保安司令部的科长就光临了。本来是熟人,他却一反常态,推门进来就说:“刚回来?蒋专员请你去谈谈。”门没有关,卧室外的石阶上,还有二三个士兵手握武器,雷宁一看就完全明白了。
雷宁随着他离开专员公署。这位科长带着路,士兵在他的前后挟持着。科长还一股劲儿说宽慰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蒋专员对你很好,谈几句话,放心好了。”雷宁当然明戏,如果真的“很好”,只是想谈几话,还用士兵挟持吗?
穿过昏暗的街道,拐进一条小巷,还有些破砾碎石,不见人家,到了死角,是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一推门,登木梯,钻进小阁楼,见到中国工业合作社的甘时鸣已经关里面了。这下科长放心了,他客气地告别一声:“让你委屈了。”
变脸是迟早的事(3)
这一夜是大搜捕,继续捕进来的还有江西政治讲习学院的上官和(文明),和写《总裁祝寿献机歌》的汤光溶,还有在赣州邮政局工作的杨传琦。寄押在白云山习艺工厂。
这不是犯人的劳动场所吗?不是三民主义新赣南的功绩之一吗?他们参与努力创造的条件,却是作茧自缚!
也就是在这个强民习艺工厂,雷宁所领导的党支部之一——政工队正在这里做教歌工作。雷宁托他们带走了他写的报告。他在报告中说要撤退,要越狱而走。可是由专署派来担任为犯人上文化课的地下党员葛洛,带进了中共江西省委给他们的慰问、鼓励信。江西省委来的指示却是:不准撤退,坚持斗争。根据党的指示,雷宁、甘时鸣、汤光溶、杨传琦、上官和他们五人推定了雷宁、甘时鸣为正副组长。组成了狱中党小组,继续坚持斗争。与此同时,也传来了小蒋对他们五人很关心的信息,要他们写信给他,要求留在赣县工作,由他长期考察监督。可是小蒋又到重庆去了。不久,他们也就被解押到了泰和马家洲集中营。
葛洛是蒋经国亲自请来的,发生此事,他不得不礼送出境,对他又送礼又赠金,让他安全离开江西,到他向往的地方去了。四大秘书也开始被排挤。由政校系来的人执掌专署主要部门。
雷宁的家属找小蒋要人。他亲自接见家属,告诉他们:是不得已而逮捕,还要找机会释放。
1941年5月下旬,四区专署又查封了出售《新华日报》和进步书刊的江西书店(在至圣路),要逮捕地下党员经理伍云华。伍云华闻风逃脱,但是书店里的其他地下党员还是被抓走,这个中共地下组织也就被破坏了。
这次查封江西书店和抓人,是省党部调统室主任冯琦(CC系,江西中统特务头目)亲自到赣州来执行的,他先找到蒋专员商量,亮出名单,专员同意了,派特务室的人带了军警去协助逮捕,后来把抓到的人送到马家洲去了(江西省中统特务在泰和的集中营)。
不久,四区特务室在杨明的布置之下,派了行动组长蔡百里、侦察组长汤觉吾,带了一帮小特务,前往南门外营角上“中国工业合作协会东南分会驻赣州办事处”,抓走了人,又破坏了一个中共的地下组织。
1942年,中华正气出版社资料室主任魏晋被捕,特务室要他登报脱党###,魏晋拒绝。后经周百皆竭力营救得以保释。
经过这场变故,许多进步人士和革命群众被投进了监狱。有的人失踪了,蒋经国愈来愈走到群众的对立面。他原来的改革计划也大半随之半途而废。
当时赣南形势不是孤立的,是全国局势变化的缩影。在全国,蒋介石又打起了###的旗帜,由“曲线救国”来代替全面抗战了。
小蒋并不情愿发生这种变化,在这种逆转中他自己都差点不保。这一切,被他后来著文斥作“黑暗的恐怖”,无疑在日机轰炸下母亲罹难的伤口上加了几把盐,令他痛苦万分。由此,他日见脾气暴躁,遇事易怒,使原本就是劳动民众那种棕色的脸,显得黑了许多。他深深感到,“有许多人捏造了许多事实来攻击、来毁谤,并且有计划的派人、派兵到赣州来,(是)要想造成一个蒋经国不得不走的事实”(见蒋经国著《哭王继春之死》)。在江西省参议会上,某些人抛出的一个提案,“要求政府很快的调换专员”(同上文),便是要把他赶走的一个具体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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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急转弯粉墨登场(1)
在这种全国逆转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