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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肆儿的调教,忘了从何时起,他便已雄踞花魁榜榜首毫不动摇了。
他不迷人——他勾人。西门欢儿曾转述她姨母对洛如的评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男人没遇见过?没享受过?可还真就没这么舒服过!那小崽子就像住在了你心尖尖上,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让你又痒又爽,心里那个舒坦……就是把天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了他都觉得不够!”
众人只道是洛如床笫间魅力过人,后来才知洛如待客无数却尚未破身,可见这第一名花的无限手段!
**术?妖法?真要说明白,其实也简单。
什么人天天流连花街青楼,什么人有兴致调戏戏子伶人?越是这些人越是寂寞越是心底孤独,而洛如便利用他的敏感去安抚那些高门贵妇的寂寞与空虚,心灵上的满足远比**上的满足更让人沉溺。
舍脂对洛如的成长很满意。
“酒。”
洛如闻言,捋袖执杯递到舍脂唇边,舍脂却并不张嘴。洛如微微犹豫了一下,收回杯将酒液饮入口中然后贴上舍脂的唇,缓缓将甜香的桃花酿渡到舍脂口中。
渡完酒液,洛如立刻回到位置坐正,继续为舍脂按腿。
舍脂抹抹唇,意味不明地盯着洛如。不管洛如在外的声名如何大噪,在她面前,他却总是如此拘谨恭谦,虽说可以当他是谨守主奴本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暂时想不明白,又没有感觉到什么危机感,舍脂便不再去想,让洛如报告近期的情报汇总。目前情报分析的主要工作依旧是肆儿在做,不过她可以看得出来,洛如学的很快,天赋较之肆儿也不逞多让。
等汇报,洛如停了一会儿,“……肆儿叔父很挂念鸾主,让洛如代为问安。”
舍脂瞥了洛如一眼,朝他勾勾手指。
洛如倾身向前,却被舍脂扯着衣领一把抓近扣住了下巴,隔着一掌之遥直视她的眼眸。
“是他让你代为问安,还是你自作主张要替他代为问安?”
“……我”洛如的俊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慌乱。
“家主,项爷过来了!”沙那罗突然兴奋的叫道。
舍脂扭头望向船外,恰见一道翩若惊鸿的身影在平静的水面上潇洒起落,眨眼间便稳稳地停在船头。
“脂——”亲昵的呼唤刚出口便已收回。
“贺楼?”舍脂一看项贺楼原本的微笑在瞬间敛去,再顺着他的眼光看看自己和洛如的样子,轻笑了一下松开手,可刚站起正准备走向项贺楼,项贺楼竟二话没说一跺脚腾身而起,在半空中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舍脂,就旋身掠向岸,毫不怜惜的在桃花枝上踏飞,泄愤般重重起落惹得桃花飞舞……
人消失了半晌,桃瓣却还时有扬起,河面上嫣红片片,景色艳丽,空气中……酸味弥漫。
项贺楼最大的缺点——爱吃醋。
“项爷肿么走了?”沙那罗边吃着桃酥边问道。
舍脂慵懒地靠在厢门上,看着项贺楼消失的方向似笑非笑的叹口气。
在她身后,那个让无数高门贵胄迷恋的男儿静静地看着他遥不可及的身影,眼底,寂寞淡淡。
虽然明知项贺楼打翻了醋坛子,舍脂仍是继续泛舟直至傍晚方回。回了府,伶舟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舍府照例用晚膳。
话说前段时间舍家诈死的老祖宗舍琚回府后发现没人拿她当回事,就连晚膳她故意拿架子晚到居然也没人等她,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没几天就回她的封地继续做土太后去了。
麒麟王府正经的主子刚好九位,舍脂自然坐在主位,右手边是她最爱的爹爹欧阳卯,左手边过去依次是百里伶舟、项贺楼、赤心莲和天南星,欧阳卯的右边则依次是舍昕姐弟三人。但现在,百里伶舟左边的位置空着。
“贺楼怎么了?”欧阳卯轻声问。
“没事,用膳吧。”舍脂淡淡笑笑。
是夜,几男无人主动进主屋,舍脂便钻进了天南星的桂庭……项贺楼的松园一夜未掌灯。
第二天晚膳时,项贺楼仍是未现身,百里伶舟明显已经去找过项贺楼并且碰了灰,想劝舍脂去哄哄却被舍脂四两拨千斤给挡了回去。百里伶舟看了看舍脂眼角的眸光,也只得微微苦笑由着她了。
第三日,当看到那个空了两天的座位还是没人时,舍脂终于寒着脸进了松园,不到十息,就见她手中拿着一块紫玉又出来了。众人稍一回想,那块紫玉可不就是项贺楼常年佩戴从不离身的佩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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