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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班驳的影子,她轻盈地踏在上面,惟恐踩疼了这条路一般,南风吹过,肩上的头发随她的步子一起舞动,像一首轻快的歌。这个场景与我的梦境一遍又一遍地重叠,让我沉醉让我恍惚。
我远远地跟着,酝酿着怎么跟她搭讪,我多么希望她能出点小小的意外让我可以冲上去帮她,或者从她身上掉下来哪怕是一张面纸让我捡起来还她。(几年之后,当我在P大的图书馆看到《少年维特之烦恼》时,我吃惊地发现书里描述的一切简直就是我当年的写照)
她已经走出校门,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我决定鼓起勇气冲上前去拍拍她肩膀招呼一声“嗨,这么巧!”然后故作轻松地告诉她我刚好和她同路。就在我调整呼吸准备冲上去时,有一个人先拍了拍她肩膀,更可恶的是,拍完之后竟然没有放下去。
我操,竟然是他!
我看着那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家伙搂着她离去,两人有说有笑意气分发的样子让我吃惊让我愤愕,继而,让我颓败。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上心头,我自言自语道:“冯牧云,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你心中的女神,和你的物理老师走一块了。”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这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师生恋已经像秋风一样吹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有一天我和老K正在“出恭”,旁边的坑位上,有几个嘴巴长的正在撅着聊“一中绯闻”:“嘿,听说理3班那个学习最好的女生和她们物理老师搞上啦”,“早知道啦,听说都已经那个了呢”“哎,老牛吃嫩草啊,那妞号称‘冰山美人’,竟然也这样啊。”我一听就感觉拉不出来,骂了一句“操”就提裤子要走。
“哎,我说你操谁呢?”有一个家伙叼着烟头斜瞄着我,另一个指着我说:“小子,你哪个班的?”我笑看着他们没说话。老K一听,“嚯”地站起来,几脚踏上去,把那俩高一的小孩踹得坐便坑上:“操你怎么着,操你怎么着?小兔崽子们,你们这位爷出来混的时候你们他妈的还在少先队呢。再听你们嘴巴不干净,就让你们把老子拉的吃进去。”“走吧,差不多行了”,我拉着老K出了厕所。
走出来之后,我感觉一身的恶臭还没有褪去,便站在风里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衣服,老K走过来拉住我说:“哥们,放开点,”我笑了笑说:“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没过多久,发生了一件更为爆炸的事,这件堪称一中甚至罗城史上的“9•;;11”。政保处和学生会在例行检查中,竟然在物理实验室捉了“奸”,据说被抓住后“帅哥”竟指着衣冠不整的女孩说是她勾引自己的。考虑到女孩刚满十八周岁,不能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便开除他了事,而女孩作退学处理。
第二天晚上,“帅哥”走夜路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一条腿骨折,一只**破碎。我和老K蹲坑的时候又听到了这则“娱乐新闻”。老K撅着白花花的,悄悄对我说:“你他妈真狠。”我浅笑了一下,低声说:“那条腿算你的,我可没动它。”
退学之后,肖雨涵就从一中消失了。偶尔蹲坑时也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传闻:说她怀了小孩却不肯打掉,让父母赶出门,一个人大着肚子去了广东听到这些时,我便止不住蹲在那痛苦地。旁边的哥们掉过头来问怎么了,是不是便秘。我转过头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痔疮,“哦,真是有痔不在年高啊,来,哥们试试这个,贼管用。”他竟从兜里掏出一盒“化痔栓”来。操,真是一中之大,无奇不有啊。
18岁的青春就在无边无际的渺茫和混沌不清的郁闷中度过。我每天趴在教室那个专属于我的角落里睡觉,除了偶尔发出鼾声之外,大部分时间安静得像扔在那里的扫把拖布垃圾篓(也许在老师同学看来,我本身就是一堆垃圾)。
我整日重复着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我孑然地站在铅灰色的低沉的天空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海一般辽阔的戈壁,我孤独地愤怒地绝望地走着,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尽头。连我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没有回应。
我似乎从来没有睡踏实过,做梦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我习惯半睡半醒地趴在那——整日整日地趴在那。
有时候实在是睡得颈椎疼了或者是脚麻了,我也会出去走走——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不管是谁的课。我出门的时候,老师会很默契地转过头去看黑板或写板书,我微笑着带上门,从厕所后面的围墙翻出去。
信马由缰地走在罗城的大街上,眯着眼瞟着形形色色的人和嘴脸从身旁掠过,他们牵引着我的思维像这座小城的“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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