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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就我的感受。
在雾蒙蒙的早晨,或是午后太阳在西北方水面上跳动时,我常试图想象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没什么复杂的事…不外乎到你的园子里去,坐在前廊的秋千上,站在你厨房洗涤池前之类的事。
我样样都记得:你的气息,你夏天一般的味道,你紧贴我身上的皮肤的手感还有在我爱着你时你说悄悄话的声音。
罗伯特。潘。华伦用过一句话:“一个似乎为上帝所遗弃的世界。”说得好,很接近我有时的感觉。但我不能总是这样生活。当这些感觉太强烈时,我就给哈里装车,与大路共处几天。
我不喜欢自怜自艾。我不是这种人。而且大多数时候我不是这种感觉。相反,我有感激之情,因为我至少找到了你。我们本来也可能像一闪而过的两粒宇宙尘埃一样失之交臂。
上帝,或是宇宙,或是不管叫它什么,总之那平衡与秩序的大系统是不承认地球上的时间的。对宇宙来说,四天与四兆光年没有什么区别。我努力记住这一点。但是我毕竟是一个男人。所有我能记起的一切哲学推理都不能阻止我要你,每天,每时,每刻,在我头脑深处是时间残忍的悲号,那永不能与你相聚的时间。
我爱你,深深地,全身心地爱你,直到永远。
最后的牛仔:罗伯特
又:我去年夏天给哈里装了一个新引擎,它现在挺好。
包裹是五年前收到的。翻看里面的东西已成为她每年的生日仪式。她把照相机,手镯和带圆牌的项链放在壁柜里一个特制的匣子中。匣子是当地一个木匠根据她的设计做的,胡桃木加防尘封口,里面用软垫隔开。木匠说“这匣子真考究。”她只是笑笑。
最后一道仪式是读文稿,她总是在一天结束时在烛光下读。她从起居间拿来这份文稿,小心地把它铺在贴面桌上蜡烛旁,点上她一年一支的香烟骆驼牌,啜一口白兰地,然后开始读。
从零度空间落下
罗伯特·金凯
对有些古老的风我至今不解,虽然我一直是,而且似乎永远是乘着这些风卷曲的脊梁而行。我徜徉在零度空间,世界在别处另一种物体中与我平行运行。我看世界就像两手插在裤袋里弯身向商店橱窗里张望一样。
在零度空间中常有奇异的时刻。一条长长的长路从马格达莱纳以西蜿蜓绕过多雨的新墨西哥,变成了人行小路,然后又变成野兽踩出来的羊肠小道。我车窗的乱水器一甩,羊肠小道变成了人迹兽迹都没有的洪荒森林。乱水器再一甩,又退回了一步,这下到了大冰原,我乱缠头发,身披兽衣,手拿长矛在杂草中行进,身体精瘦像冰一般坚硬,浑身肌肉,狡黠莫测。过了冰原,再沿着事物的发展阶段往回走,我在深盐水中游泳,长着鳃,深身是鳞。再往远处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见浮游生物之外是零这个数字。
欧几里德不一定全对。他假定平行线一直到头都是平行的。但是非欧几里德式存在也是可能的。两条平行线在遥远的某处相遇。那相交点正在消失,是对会合的幻觉。
但是我知道,我并非仅仅是幻觉而已。有时相会合是可能的…一种现实洋溢到另一种现实中去。那是轻柔的互相缠绕,而不是这个充斥着准确性的世界上所惯见的那种齐整的交织。没有穿梭声,只是……呵气。对了,就是这声音,也是这感觉。呵气。
于是我在这世外的现实之上,之旁,之下以及周围缓缓运行,总是强壮有力,同时也不断献出我自己。而那另一个觉察到了,于是带着它自己力量迎上来,同样把自己献给我。
在这呵气之中的某个地方有乐声飘飘,于是那奇异的,盘旋上升的舞蹈开始了,完全踏着自己特有节拍,把那个缠头发手拿长矛的冰纪人炼化。缓缓地,在柔和的乐声中总是柔和——那冰纪人落下来,从零度空间落下来……落到她的体内。
弗朗西丝卡六十七岁生日这一天结束时雨已停止,她把牛皮纸信封放回书桌最下面的抽屉。理查德去世后她决定把这包东西放进她银行的保险柜里,不过每年此时拿回来几天。盖上胡桃木匣子的盖子,把相机关在里面。匣子放进她卧室壁柜的子上。
下午早些时候她曾去过罗斯曼桥。现在她走到前廊,用毛巾擦干秋千,坐在上面,这里很凉,但是她要呆几分钟,每次都是这样。她走到庭院门口站着,然后走到小巷口。事隔二十二年之后她仍然看见他在近黄昏的午后走出卡车来问路,她还能看见哈里颠簸着驶向乡间公路然后停下…罗伯特·金凯站在踏板上,回头望着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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