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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自己被吃豆腐,只连忙问道:“那你要放我走?”
晋王的头在她颈窝中微点:“先暂且如此。然而爱欲执著则烧手,放下也许便熄了。我只先放你走,回头我改变主意,随时杀你也不迟。”
晋王的话与其说是给余庆元听的,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他平生从未被情之一字所苦,虽然此刻心中千头万绪,但只道是求之不得,才更难将息。左右不过是自苦,就先且放下。怀中之人不管此刻如何贪恋,也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他心里,能掀起的风波总归有限吧。
然而此刻之苦,也是真苦。他恨她铁石心肠,怨自己英雄气短,又被拥她入怀所诱惑,却不敢在寺院里真的造次,只用那耳鬓与她厮磨了一番,便叹了口气,丢下手自己回房去了。
余庆元只僵站在院中,心中亦是百转千回。想着今日的种种所闻。她觉得理应为晋王给了她“死缓”感到高兴,但又莫名觉得苏大人是替了自己而死,一想到就再要流泪。加之她十分清楚即使晋王肯放她,也不会令她再于朝堂间有什么作为了,说不定将不断要挟她为其阴谋铺路,心头仍是沉重万分。她若还是一颗少女心,此时恐怕还要为晋王用心有所感动,可惜她早过了会自不量力的以为自己可在男人心目中与江山抗衡的年纪,更不信晋王这一缕执念能成为她长久的护身符。她纵然有过片刻贪恋温暖的念头,也如那闪亮花火在茫茫黑暗中一样,瞬间湮灭了。
她只望着那堆篝火越燃越旺,又渐渐消弭,看周围无数飞蛾前赴后继,耳边传来悠扬的僧人诵经晚课,想起“明日又是全新的一日”,在渐冷渐暗的夜里慢慢挺直了脊梁。
☆、因果
第二日她醒来时觉得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只是不想起,没人敢来请他,推门进来的是晋王。晋王也不催她起,只坐在床头看她,边看边觉得自己是被猪油蒙心,连这种她没规矩的任性之举都觉得格外慵懒俏皮。
余庆元被看得发毛,晋王这招倒比什么叫起都管用。她起来要洗漱穿戴,晋王也不走,看她洗脸漱口绾了头发,到换衣服的时候实在不能再无视他的存在,只能拉了帐子自己在里面鼓捣,留晋王在帐外悔恨自己做伪君子不如当真小人。
余庆元见他们出门后也不用饭,只径直往正殿去,才想起今天要见昨日还在闭关的广心法师,忙又把衣冠整了整,才随晋王进殿。再定睛看那起身相迎、穿住持僧袍的广心法师,并不像她想象的一副须发皆白的得道高僧模样,却是一个清瘦矍铄的中年人,目光炯炯,又充满善意。晋王先与他作揖见礼:“见过广心法师。”又介绍余庆元,也不提名号,只道:“这位是余庆元。”
余庆元也连忙见礼:“在下余庆元,见过广心法师。”
法师只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阿弥陀佛,朱施主,余施主,快请坐吧。”
二人就在殿前的蒲团上坐了,法师将他们面前的茶杯满上,余庆元拿起喝了一口,发现里面不是茶,只是寻常清水而已。
“昨日未能得见二位施主,多有得罪了。”
“是我们多有叨扰了才是。”晋王毕恭毕敬的说。
“之前从未见过这位余施主,敢问是何方人士啊?”法师也不看他,只朝余庆元发问。
“在下梁州人。”余庆元只简短答了,生怕他说出“这位施主不是此方中人”这种话来,被人当妖怪捉拿丧命,她就太愧对穿越女前辈们叱咤风云的优良传统了。
广心法师点点头,又转去对晋王说:“贫僧一见余施主,就觉得颇为投缘,朱施主留贫僧和她单独对答几句可好?”
余庆元心想莫非这位法师果然有神通,一眼就看穿了,只是心怀慈悲,才不在晋王面前拆穿她?晋王对他倒是言听计从,也不多说,只起身往后殿的方向去了。留下余庆元一个人,好奇又忐忑的看着面前的僧人。
“每次他带了客来,贫僧第二天都是见不到的。”法师却没说什么玄乎的话,更没打什么禅机,只又给余庆元倒水。
余庆元不敢确信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拿茶杯的手开始不停发抖,怎么都止不住。
“也有几位是连夜回了遥城。”广心法师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平和慈悲。
“你……你就肯助他……”余庆元感到自己已经言不成句。
“贫僧非为世相名利而助他,却为慈悲功德而助己。不在此处,亦在别处。贫僧非但救不得一人,倒少超度了几个亡魂罢了。”广心法师说到这里,又低头颂了一声佛号。
余庆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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