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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浑身发热,像疯了一样抓住人打骂,然后就厥过去了口吐白沫。据说现在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好的时候也不认人的。”
另一位同僚补充说:“起先还以为是中了什么魇胜之术,后来宣了太医来诊,还是一位民间出身的太医见多识广,诊出是一种岭南的毒菌子,想必是混入了什么饮食中的,怕是不好治啊。”
“对对,我们刚刚说到这里。”招呼余庆元那位吕修撰说。“我正要说,据说东宫已经抓了十几号人下天牢了,圣上要亲自审。几个离得近的藩王都召回京了。”
有人唬了一跳,道:“这……可是预备什么呢?”
吕修撰作势要掩他口:“可别乱说啊……不过……其实说不好是预备什么,或是查什么呢。”说着说着,还用手比了个“三”出来。
余庆元在一边早就听得目瞪口呆,看见这个表示三皇子晋王的手势更是吓得心头狂跳,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还在说什么。正在这时,徐景面色阴沉的从大门走进来,大家一看大老板下朝了,也就哄的散了。余庆元也匆匆往自己的书房走,手里拿着小半个粽子也没心思继续啃了,只扔到纸篓里,从书桌上拿起钥匙就往书库走。
虽然对朝堂上早晚会起大变化这件事有心理准备,但这种戏剧化的中毒情节还是太超出她想象了。晋王筹谋了这么久,要是只为了给太子吃几个毒蘑菇,不仅对不起他之前的种种漂亮动作,连她帮他耍的心眼子都白搭了。余庆元想到这里,心里松快了好些,头脑也清醒多了。她再一细想,这种中毒的戏剧性风格倒是跟之前刺杀很像,没准是太子自己搞的鬼。再一想到毒物又是那么具体的东西,她觉得几乎可以确认这一点了——这种作用在神经系统的毒蘑菇在现代一般是当作违禁药品来用的,剂量掌握好了,只会致幻,不会致命,就是多需要几天恢复罢了。
尽管如此,太子对自己也真是够狠的!余庆元觉得皇帝应该不会上这样的当,真的以为是晋王下毒。但想到急召藩王入京这种事,心里又有点儿吃不准了。
还好这么大的事不会一下子波及到她,她谁也没找,默默的等了几天,靠同僚间的八卦来获取最新消息。此事正是最近最大的新闻热点,所以即使是小道消息,也传得又多又快。她听说藩王最先赶到的是赵王,然后是梁王,第三位就是晋王了。
晋王到了之后,坊间传闻就更多,据说民间已经传出了晋王为夺储位毒杀哥哥的舆论。余庆元心想别看太子这招简单,杀伤力还真不小,要是大家真的都这么说,就算晋王占了理,皇帝想要废太子立他,心里也难免不会有别的计较。
她没想到的是,皇帝的反应也像失了理智一般的剧烈。晋王来的第二天早上她一点卯,就听说了晋王正在御书房里罚跪的消息,到了下班的时候,听说晋王还没起,而且早上不得而知的皇帝发飙的细节也传了出来。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想要愚弄朕,翅膀硬了,君臣父子手足那一套全扔了。你们别急,朕这就气死了。你们让他跪,没朕的旨,谁也不准让他起来。”吕修撰的姓氏里没白写两个“口”,模仿起皇帝的语气,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仍绘声绘色。大家虽不敢妄议,但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透着点儿紧张的兴奋,有些关系好或是利益相关的,就约好了回家关上门一起慢慢议论。
余庆元没法找人聊,不止她的秘密晋王所知甚多,晋王的秘密她也接触得太深了。这时节,江锦衡断不会和她谈此事,魏忠和刘琦不敢和她谈此事,蔺程怕是也没有空闲跟她谈此事。她一夜辗转反侧,不知晋王是不是还跪着,不知此事该如何了局,也不知此后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但这些都只是表面的问题,最让她不安的是更埋藏更深的一个问号,为何皇帝的反应会如此奇怪和强烈?就算他怀疑是晋王做的,也不会在没调查清楚之前留给天下这么大的话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完全不知道的。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她忍着头疼爬起来,比平时更早到翰林院。随着同僚们陆陆续续来到,消息也到了。据说昨日是皇后娘娘和静乐公主两个人一起求情,皇帝才让晋王起了,当夜就赶回晋地闭门思过。还说晋王从始至终从未开口,一句求情喊冤的话都没说过。皇后心疼儿子,非要留他歇歇再走,他也不答应,竟真的是当夜就走了。走之前说要去探望一下太子,但被东宫的人挡在门外,说什么也不给见。
这样曲折狗血的皇家八卦,一群文质彬彬的清贵翰林讲起来也不怕斯文扫地,反而因为文采口才俱佳,说得格外绘声绘色。徐景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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