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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她冲口而出。“我不想看见你!”
他微顿,沉吟了一下,然后是一记无奈的苦笑。“那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
“我……”不是,不是因为她不想看见他,而是她受不了他那么冷淡对待。
“不是那样的……”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好难过,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忍不住就掉下泪来。
惊见她的眼泪,久史又是陡地一震。“流香……”
他不懂她为什么哭,只觉得她的眼泪总让他感到不舍和怜惜。
“为什么?”她望著他,“我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个依靠的时候,你却不理我?”
他震惊地望著她,说不出话。
他可以说,活了二十几年,他从没像现在这般觉得震惊、不安。
隐约地,他觉得她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又不敢去猜测她可能要说些什么。
“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正当我以为全世界只剩下我的时候,你出现在我面前……”她幽怨而忐忑地说著,“虽然我讨厌你老是摆张老K脸,但我还是很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
“有个人跟我一样怀念著妈妈,让我不觉得寂寞,虽然你仇视爸爸……”她吸了吸鼻子,续道:“但是你把爸爸的照片也装箱带到角馆来,我真的好感动,而且也觉得你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冷酷。”
久史沉默不语,只是望著她,神情略显尴尬不安。
这可是她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心情,甚至“夸奖”他——如果这也算是的话。
“我们常常因为爸爸或其他乱七八糟的杂事吵架,但是我觉得你其实还是关心我、在乎我的……”她突然闭口不说,幽幽地凝视著他。
“我的心好乱,需要厘清一切,需要你为我指引方向,可是在这个时候,你却孤立我、疏离我,让我一个人毫无目标的摸索……”
久史听进了她所说的每字、每句,但不知为何,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也许他不是脑袋空白,而是他不敢去想、去猜她话中的真正含义。她在怨他?怨他不理她、疏离她?
她说她心好乱,需要他为她指引方向,可是问题是……自己都失去方向而选择消极逃避的他,又怎么指引她呢?
“你要我怎么做?”他故作冷静地问,“你不是不喜欢我管你?”
“我不要你管我,没叫你不理我啊!”她失控地大叫,“我需要你,现在!”
话一出口,不只久史陡地一震,就连她自己都被这些话吓了一跳。
她瞪大眼睛,反射性地捣住了嘴巴,然后神情无辜又茫然地望著他。
“我是说……”天啊,她在说什么?他一定会觉得她脑袋有问题……
久史浓眉深叫,苦恼又不知所措。
她需要他?是哪一种需要?亲情的还是……
该死!他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她当他是舅舅,怎么可能对他有亲情以外的需要?
“我……”因为震惊、因为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神情表现得越是冷漠,“我懂了……”
他不能有过多的想像,即使她的眼神及谈话之中透露出不寻常的讯息。
她只是失去了亲人而感到寂寞,只是把他当浮木,只是……总之,不会是亲情之外的情感。
但如果是的话,他又将如何处理呢?
他害怕她对他真有什么其他的,但也莫名的有所期望。
我是个大人,居然也那么情绪化,不理智?!他自责甚深,也觉得对不起将女儿托付给他的万里子。
“我不会再不理你。”他稳住声线,力持镇定地说,“以后我会继续对你严加管教,也不会准许你在餐桌上撒野,行了吧?”
对他这个答覆,流香不满意,但也无从抗议。
她今天已经说了太多失控的话,绝不能再有任何失控的行为,否则他一定会以她精神状况有问题,而将她隔离起来。
“叫司机送你回去吧!”
她幽怨地睇了他一眼,认分地点了头,然后沉默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经过“沟通”后,久史果真守信地没再对她视若无睹。
每天他们一起用餐,而他也会对她的不合宜举动做出严格的规范及指导。
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流香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一丝的不寻常。
除了理所当然的碰面外,他几乎跟她没有接触,就连看著她时也总是显得匆忙。
每当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