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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需品，必须得有人去制造它们。可是，对你来说，那些枪炮不是我们明知不好但又不可缺少的东西，不是用来保护一个美好的社会能够在这狼争虎斗的世界得以存续的东西，而是你攫取暴利和无边法力的手段。”

“接下来你该指控我制造战争了。”他的哥哥已面露冷峻之色。

“不，你没有制造战争，大王。”朱达·本迪戈说，“战争是由超出你的威力范围的力量发起的，或者说是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合力为之的结果。你是个司炉工，负责添柴加煤拉风箱。如果一个国家有两股势力相抗衡，你一定会挑起内战；如果两股势力或两个利益集团分赃不匀坐下来谈判，你的代理人一定会从中挑拨离间，让他们兵戎相见。这里边的是非你不关心；‘是非’这个词在你的词典里没有意义，有意义的只是冲突、战争以及由此而来的利润。这才是你的着眼点，大王。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而你走得太远了！”

朱达在向他的哥哥探过身去时，不停地挥舞着拳头。“你是一个凶手，大王。我不仅仅指你在这个岛上做的事，或在世界各地你因为实施某项措施或经营某项生意而犯下的罪行。兄长，我说的是历史学家定义的凶手，即利用战争杀人的凶手。他们往往将社会、经济方面的压力、冲突演变为战争。你知道你是什么吗，大王？你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大众杀手。噢，是的，我知道这听上去特别像台词，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有能力把这句话说得不这么像台词而幸灾乐祸！但事实是，几百万的生灵死在无论如何都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战场上；事实是，成千上万的人因此而沦为被奴役者，被剥去最后一块维护他们尊严的遮羞布，赤裸着身体被抛进你的焚尸炉和尸骨堆！”

“不是我的，朱达，不是我的。”他的哥哥说。

“是你的！还没完呢，大王。你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你以为我醉酒就什么也看不见吗？你以为我对你的工厂开工的汽笛声充耳不闻就什么也听不到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天夜里在机要室里谋划什么吗？太过分了，大王，你走得太远了。”

朱达停了下来，嘴唇直哆嗦。大王小心翼翼地把塞贡扎克酒瓶向他跟前推了推。朱达抿了一小口酒。“危险的谈话，朱达。”大王轻轻地说，“你什么时候加入共产党的？”

朱达咬着牙说：“诬蔑。我没加入共产党，我只相信人的尊严。”

“那你反对他们喽，朱达？”

“反对他们，也反对你。你们都是同样的货色。殊途同归罢了。归向何处，谁知道？但总可以猜吧。”

“这就是典型的糊涂思想，朱达。你不能既反对他们又反对我。我是他们的劲敌。我装备西方国家准备和他们对着干——”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这是实话，现在也是。不过，被歪曲的真理总会被证明根本不是真理。你装备西方国家准备跟他们对着干，理由不是他们对自由世界构成了威胁，而是他们碰巧是眼下敌对的一方。十年后你还会装备西方国家——或者还包括东方、北方或南方甚至四面八方的国家——去和什么人或什么事对着干，也许还有火星上来的小人儿，大王！除非你被别人及时阻止。”

“可是谁会阻止我呢？”本迪戈大王小声说，“不会是你吧，朱达？”

“是我！今天午夜我会杀了你，大王。你不会活到明天了，而明天，这个世界将更适于生存。”本迪戈大王爆发出笑声。他把他那英俊的脑袋向后一甩，直笑得弯下腰左摇右晃，不得不抓住桌沿儿稳住自己，眼里涌出了眼泪。朱达的椅子翻倒在地。他绕过桌角去掐他哥哥的脖子，可他的手往下一滑，正好停在那宽厚的胸膛上。他开始挥动小拳头猛击他哥哥，

王者已逝　第九章（6）

嘴里还发出仇恨和狂怒的尖叫声。刹那间，大王一惊，停住了笑声，眼睛睁得老大。但随后他的笑声更疯狂了，根本没有招架的意思。朱达的拳头像从墙上弹回来的皮球，显得有气无力。

这时马克斯一号上阵了。他只用一只手，就把这个因用力挥拳而缩成一团的小个子男人从他主人身边拉开，就势让他在空中转了一圈，就好像他是个玩具娃娃。悬在半空的朱达，嘴里发出喘不过气来的怪声，马克斯一号听了这声音，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愉悦感，露出了狞笑。他真的把朱达当成一个布娃娃似的摇晃起来，直摇得他面无人色，眼睛暴突，舌头伸了出来。

卡拉掩面而泣。

“好啦，亲爱的。”她丈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其实，朱达并不在乎受惩罚。他就喜欢这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