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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就早已死了吧。
是啊,死了吧。
胸口莫名其妙的疼了起来,谢道韫大力的吸了一口空气,微凉的气息涌进胸膛,让疼痛舒缓了一些。
手里没有烟,否则的话,总有种像他一样吸烟的冲动。
有些用力的将后背靠在木板上,让身子放松的更加舒服,脑袋微垂,仿似睡着了一般。
谢道韫不知道,她如今的动作,落在那六名护卫的眼里,是如何的令人赞叹。他们为了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都极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扭曲成十分难受的样子,可谢道韫那么施施然的一站,竟仿似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不费任何力气。
人比人气死人啊。
零星的萧鼓琴瑟之音,偶尔跟着夜风中传来,选夹杂着男男女女酒后的喧闹,愈加显得此处的静谧逼人。
秋蝉有气无力的叫着,仿佛是被忽然吹至的凉风惊了一下,叫声暂停了那么三四秒,而后又戚戚然的叫了起来。
月被云遮,四周更加漆黑下来。
就这样在黑夜中,谢道韫一行人静谧的等待了一刻钟,才听到远处牛车行驶时所产生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牛车里的人哼唱着放浪的调子,声音却因为舌头打着卷而混沌不清,除了驾车的人还有几分清醒之外,其他跟在牛车旁的仆从护卫们,都喝得晕晕乎乎,脚步有些发飘,不知这半晚的癫狂耗了他们多少体力。事实上,就连那个驾车的人,都在强行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见他那因为困倦而不住点下的脑袋。
牛车驶上明月桥,桥上无明月,水中亦无明月,只有被浓云遮住的月光,极为无力的向外散耗着。
有仆从行走的身形一顿,下一刻就冲到了桥边,扶着横栏向下呕吐着,在黑夜里发出难听的干呕声,以及难闻的酸腐味道。
牛车里的人笑骂了几声,戏谑的嘲讽着,声音在黑夜里悠悠荡荡,传出很远。
车中人自然是顾祯,虽然被无忧公派人责骂了一会,但却行乐依旧,毫不耽搁。
“所以我说,这种事情,总不可能等着别人来做。”谢道韫在心中自言自语着,
恶有恶报这句话,她并非不相信,只是她有些不清楚,这种恶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降落到恶人的身上。若是等到自己的气消了,他的恶报再来,那跟自己还会有什么关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可惜,收网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些。
“对不起了,”谢道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幕,“您这笔生意,我抢了。”
45章
——
按理来说;世家子弟的脑筋应当都是不错的。但凡事总有例外;很明显;顾祯就是顾家的例外。
若是他聪明一点;总不至于在谢道韫对他虎视耽眈时轻易的“抛头露面”;大半夜的时候出来耍玩。当然了;这里面有没有旁人的怂恿;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论怎么说;他今夜出来了;而且还愚蠢的将自己暴露在了敌人面前;若是谢道韫此时不动手;怕是都有些对不起他。
有这么一句话;魔术师最好的观众是醉酒的人;相应的;打手们最好的敌人也是醉酒的人。
当顾祯的牛车进入巷口后;隐藏已久的护卫们并没有轻举妄动;他们都沉默的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的注视着将要入瓮的猎物;以及那位倚靠在油铺落锁的大门前;阴影中的女子。又或者;换做女孩儿才更为妥贴。
谢道韫半睁着眼睛;沉默的看着那辆吱吱嘎嘎的牛车;并没有太过着急的下达进攻的命令。
埋伏永远是一个口袋;而统领所要做的;就是判断应当何时将口袋的入口封死。这是个精细的判断;不可过早;亦不能太晚。
谢道韫并没有着急;只是有些享受这等待的过程。这样的夜让她想起了太多的东西;太多快要忘记却又太过熟悉的记忆。
远处;不知谁家的孩子正在夜啼;又好像有小毛贼翻进了谁家的篱笆院儿;将院子里的鸡惊吓得一阵扑腾。
谢道韫忽然意识到;空气里不会再有火药的味道;也不会再有装了消声器的枪械射击时的闷声;更不会再有耳边通讯器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唯一让他熟悉的;或许只会有那几千年都不曾改变的血腥的味道;散漫在夜色里的微甜。
牛车的辙印在黑夜的道路上看不清明;只有木头摩擦的声音在耳边不住的响动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谢道韫皱了皱眉头;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提前动作。
随着黑夜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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