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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家的路上梦雪还沉浸在如巧克力般浓香温暖的甜蜜里,夜晚的燕园恬淡静美,隐约从石舫方向传来深情的歌声:
我曾是孤单的飞鸟
飘荡在远方的天空
如今我已飞得太久
才知道你就是春天
我用力的挥动翅膀
开始寻找家的方向
我用力的挥动翅膀
溶进这宽阔的天空
化作为你盛开的夕阳
越过遥远的千山万水
来到你寂寞的阳台
温暖你疼痛的心
“今天我去期刊阅览室查资料碰到法学院一个女生问我你是不是雪飞哥的女朋友。”
小鱼的说话声吓了梦雪一跳,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心慌慌的扭头看小鱼。云风低着头安慰似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韩月忽然嘿嘿笑了两声,迷迷糊糊地问,“那你怎么说?”
小鱼笑眯眯地看看梦雪和云风,“当然不是啦。真好玩儿,看她紧张的要命,可能是掌门的粉丝。”梦雪这才松了口气极不自然的笑了笑。
昨晚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白天一整天梦雪的大脑疯狂运转,一会儿想着雪飞,一会儿又担心云风,一会儿又想着小说里的悲欢离合,再加上刚刚幸福的刺激,整个人像要飘起来一样,晕乎乎的跟着云风回到家。进了门换了拖鞋,云风靠到书桌边向她伸出双手,她走过去握住云风的手,看云风的态度似乎有些缓和,试探地问:“云伯伯昨天都说了些什么?”云风低着头看着她的手不说话。梦雪赶紧转换了话题,“明天小说截稿了,你说用真名是不是不太好?帮我起个笔名吧。”
“叫雨山吧。”云风抬头看着梦雪。
“雨山?不错,还看不出性别。什么典故?”梦雪轻声问。
“你再想想。”梦雪摇摇头。云风忽然微笑了一下,“把你的名字拆开。”梦雪恍然大悟。
云风今天的笑容异常脆弱,说完他低了头把她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合在一起,比谁手大。梦雪心里就是一颤,鼻子一酸眼圈儿红了。小时候云风总盼着自己的手能快点儿长大,每次弹琴前坐在琴凳上他就拉过雨荷阿姨的手和自己的手比来比去,然后笑眯眯地说,“妈妈,你看,等我的手比你的大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了。”那时云笑天经常夜不归宿,夜里雨荷阿姨偷偷地哭,云风一定听见了。胖子在班里散布流言说云笑天在外面有很多坏女人。课间休息时云风就一声不吭地用力拽着自己的手指,他大概以为这样手就会长得快一些。可是没等他的手长大,雨荷阿姨就去世了,他的愿望成为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每次想到这些梦雪都觉得云风有充分的理由憎狠云笑天,他的确太可恨了。九年来云风压抑着对母亲的思念,承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煎熬,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低了头看着托着自己手的云风的大手,轻声说,“过去的事儿别想了,将来等你和纯子团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云风面无表情的看着梦雪点点头,异常平静地说,“我要离开北京了。”
梦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顷刻之间,她瑰丽的梦想,她美好的未来,她所有的精气神儿连同她背的那些单词和语法轰然坍塌了。她的眼泪立时就下来了,双手死死抓住云风的手,惊慌地望着云风语无伦次地说,“离开北京?你要去哪儿?你不读研了?爸妈知道吗?云伯伯对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你要离家出走?你舍得丢下云阿姨一个人吗?你想去哪儿?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云风望着她一言不发,咬了一下下嘴唇,忽然说:“笨蛋!开玩笑的。”他松开梦雪的手,声音极其温柔的说,“来,我们玩儿拍手游戏。”见梦雪嘴唇哆嗦着愣愣地看着他没反应,他故作轻松的笑了,“你说,输了怎么罚你?”
梦雪的心还在怦怦狂跳,紧张地微笑了一下,胡噜了一把脸,含混地说,“都行,你定吧。”
两人玩起小时候他们最爱的拍手游戏,梦雪失神地看着自己冰凉的双手和云风温暖的双手一次一次地拍在一起又一次一次地分开。恍惚间她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她和云风是彼此唯一的玩伴,他们形影不离,那时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开。渐渐长大之后她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了解云风,他从不开玩笑。直觉告诉她,云风没开玩笑,他马上就要离开她了。
梦雪一走神儿右手拍错了,她机械地伸出手等待云风的惩罚。小时候他们玩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