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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市,其中的诱惑是不言而喻的,甚至想一想都会热血沸腾,雄心万丈。马千里到现在还不动声色,指挥若定,若不是有大智慧,那便是大奸大恶了。
丁凤鸣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知怎样才好。最稳妥的做法,就是装聋作哑,当作不晓得这回事。但是,若是马千里也根本不晓得呢?假如是这样,则背后运作此事的人,若不是出于公心,则是包藏极大的祸心了。而能运作这么大事情的人,在上河也绝非泛泛之辈。这么说,难道在上河,真有一个敢和袁之刚公开叫板的阵营?那么未来上河的政治格局将会是怎样的景象?马千里将会扮演怎样一个角色?丁凤鸣被自己的联想惊呆了。
正在发呆,手机响了起来。丁凤鸣一看,是家里打来的,心里不满小玉中午的态度,有意让铃声多响了一会。铃声断了,电话又响起来。他拿起话筒,里面小玉说:“还不回来?今儿又加班?”
丁凤鸣本想说就回来,话到了嘴边却说:“还要我回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上河图 朦胧华辇(6)
小玉因为和叶展一起吃了饭,还让他摸了手,本来心里有些愧意的,一听丁凤鸣的口气,气又上来了,说:“你不回来,你有地方去嘛。”
话筒里有岳母娘咕咕哝哝的声音,恶声败气,丁凤鸣是真的气了,一时发狠,说:“又在编排我是吧?在你们家几年,还嫌编排少了?我就不回来了,让你们编排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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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小玉还待再说,丁凤鸣“啪”地放了电话。
就待在办公室看报纸,报纸看完了又看文件。肚子饿了,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九点。他出了厂门,毫无目的地沿街走了一阵,随意在街头找了个夜宵摊子坐下来,点了两个小炒,一份炒饭,三两烧酒。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里,丁凤鸣又开始怨恨小玉。其实他是希望她打电话来要他回去的。她老不来电话,他就没得台阶可下了。一时收嘴不住,把狠话说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面子往哪里搁?往常吵嘴,总是丁凤鸣先服软,想着法儿哄她高兴,小玉忍不住一笑,就算是和解了。有时丁凤鸣讲的笑话并不好笑,或是讲的是重复的,小玉也总能把握住时机,给他一个台阶下,所以他们的矛盾很少过夜,岳母娘也很少卷入,或根本就不知情。但这次不同,丁凤鸣觉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错,不就是替刘红红说了几句公道话吗?又不是和她真有一腿,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岳母娘还参与进来,口水四溅说了半夜,小玉居然也不阻止。幸得今儿手里有钱,心里不慌,要不真是无家可归,要露宿街头了。
酒菜上来,丁凤鸣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胡思乱想。三两酒喝完,竟出了一身细汗,仍未想好今晚怎样安排。打胡老七的电话,胡老七在那边口齿不清,不知说些什么,估计又喝醉了。又打了几个同学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有事。
坐了一阵,他又叫了二两酒。忽然想起那个叫燕燕的女子,顿时有些心旌摇荡。回忆一下,居然还记得她的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又停住了,心说我真的堕落了?可巧这时手机没电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遗憾,那一对白得晃眼的Ru房真切地清晰起来。闷酒喝得无趣,索性不喝了,就叫老板结账。
丁凤鸣记得前面拐过一条街有个小宾馆,房价不高,也还干净卫生。晚上还是比较冷的,街上行人不多,昏黄的灯光一圈一圈扩散开去,愈发显得冷清。月亮孤寂地挂在天上,于黑云中时隐时现,有时以为它要被黑暗吞没了,但只一会儿,它就奋力地冲出来,冷冷的月辉给天空带来一抹浅浅的亮色。转过街角,却陡然热闹起来,有歌声在歇斯底里地狂吼,有霓虹灯在艳丽地招摇。戴着维吾尔小帽的汉子在用本地话吆喝美味羊肉串。一群瞎子靠墙坐着,一边睁着空洞的眼睛茫然四顾,一边摇晃着签筒招徕路过的行人。
一个挎着小木箱、拿着小竹椅的农妇跟着他紧走几步,谦卑地问:“先生,擦鞋啵?”
丁凤鸣听出她的山里腔调,生出些许亲切。农妇虽然模样粗笨,却是机灵,见他驻足,连忙把竹椅塞到他屁股下面,摆开架势。她擦鞋甚是卖力,擦得也仔细。丁凤鸣百无聊赖,就问她:“一天能赚不少吧?”
农妇抬起头来,用脏手捋了一把滑落下来的头发,说:“你也是山里的?”
丁凤鸣说:“你听出来了?”
农妇说:“山里人腔调硬,怎么改也改不了。”
上河图 朦胧华辇(7)
丁凤鸣说:“你蛮厉害嘛,我是桃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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