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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伤,沉湎在有关于怀的回忆中。这是于怀在她小的时候,随朋友南下给她带回来的小礼物,那时候她幸福高兴好半天。遗憾的是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桃心被表弟不小心摔坏,为此于澜曾经和表弟发生过争吵,伤心不已,后来被她母亲丢弃了。如果她知道于怀会离开她,她一定会留下这残缺的桃心,可是未来总是无法预料的。
接着她又拿下书上面放着小盒子。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绸缎手绢,她把手绢展开,左下方有一对兔子的水墨 画,两相依偎蹲在草丛。闻着手绢上的气味,嗅到他当年装在西服上留下气息。尽管这手绢被自己曾经洗过一次,但香味无法遮盖当年的时光。看到它,物是人非让她唏嘘不已,就在这时候脑海里零碎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于澜见于怀整理一件红橘色的上衣休闲西装,这上衣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香港流行起来的颜色,可是这颜色在祖母眼里觉得很别扭,给人怪异感觉,劝他别穿,曾絮叨好多次。他依旧我行我素,对这颜色十分酷爱和着迷,穿上去似乎让他自己与众不同,使他的内心自卑打开,将自信力量释放出来,给这缺少活力的世界放射光芒。当于澜不经意看到于怀从衣兜里拿出手绢的时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抢,不料被于怀拿开一边,她还高举着手指着于怀手里的手绢道:“哥,把这手绢给我吧!”于怀把手绢拿开侧躲着她,一脸严肃道:“不行!这不能给你!”于澜一脸委屈,撇嘴道:“不给就不给嘛!不就是手绢么。”其实她很喜欢古典式的手绢,小镇上是见不到的。没想到在他过世两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大妈来祖母家带走他的衣物,谎称于怀不要这些衣服,要给人。祖母信以为真,答应大妈带走。于澜趴在床边打量于怀这些衣服,被大妈一个个叠起来,还对大妈一个微笑。当大妈在他的红橘色西服衣兜里意外翻出手绢来,不知如何处理才好,看见她就索性递给她笑道:“这手绢给你吧!”面对梦寐以求的手绢,于澜伸手高兴拿过来,对大妈道:“是哥说要给我吗?”大妈边叠衣服边笑道:“是啊,他很疼你呢!说是一定要给你的。”于澜信以为真,嗔怪道:“早知道当初给我了嘛!”大妈不解问她怎么回事,她把当初向于怀要手绢的事向大妈说了,大妈听完和大伯哈哈大笑,然而这笑容僵持着局促不安。
待她回家后,母亲见她洗白手绢洗得很认真,还打了香皂,问了一句:“这是谁的手绢?”她头也不抬回答道:“是于怀哥的,大妈说他要给我的。”母亲轻叹一声,喃喃自语正要转身,于澜察觉有事,喊住道:“妈妈你怎么了?”母亲看于澜脸色惊疑,直到如今,她不想再隐瞒女儿了,于是坦白答道:“于怀他没有出国,两年前六月份的时候出车祸就离开了我们。”
听到这个消息,于澜愣了,仿佛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他了。这一刻回想起来,她对他的记忆居然模糊起来,像是被尘封在废墟里。想起两年前的六月夏天的晚上,她躺在床上看电视,享受窗外凉风习习的清爽,祖母很累已经睡着了。那会天还没有完全黑,乌云黑压压地暗沉下来,听见门“晃噹”被狂风一阵撞到门后墙上。风呼啸着吹来的声音让她一阵子害怕,似有电视里常演着鬼魅凄厉的画面,赶紧下床关门。关门的时候顶着狂风,费了好大的力才关上。过了一会,她注意窗外的乌云已经散去,风渐小,恢复之前的凉爽的状态。种种现象使她想到与于怀出事的一天相吻合,心不由一怔,迎着母亲不解的目光,问她道:“小澜,你怎么了?”她困惑道:“妈,你见过于怀哥的阴魂么?”母亲一听,两眼睁大惊恐反问道:“难道你见过?”于澜把当时感受向母亲述说了一遍,母亲摇头道:“说实话我还没这种感觉,既然你有这种感觉,只怕他真的来看你和奶奶了,你们是他最牵挂的人。”于澜头靠在沙发上,闭眼沉思,母亲又继续道:“我们不想让你奶奶知道,怕她老人家伤心,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她,她快成老糊涂了,能多活一天算一天罢。”于澜心想原来如此,每当看着祖母念叨于怀的时候,心里有一丝酸楚。
知道于怀过世,是在她十三岁那年。后来去奶奶家渐渐少了,每次去的时候,总是留意于怀遗物。除了衣服被大妈拿走送人外,剩下的仅有一些他生前喜欢听歌的磁带,满满整放两只鞋盒,放在冰箱上面,鞋盒上放着他平生用的老式录音机。还有他平生用的笔记本也和他的照片一块堆放在柜子里的抽屉。她登上小凳子,轻轻掸去铺在录音机上的红色套子,把录音机拿开放在一边,把两盒磁带拿到地上,蹲下来一个个细看磁带上面的流行歌手,但不是很熟悉。怀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