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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于澜和孙蒽黎回到芸镇,高兴和刀力李大爷一家见了面,把话家常,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大家彼此有了新鲜感。刀力一如从前,和他们常开玩笑,三人之间从来没有那样轻松过。其实于澜的离开,确实让刀力和孙蒽黎心理上得到蜕变和升华,三人之间的友谊在这幸福扬帆起航。当然他们还要继续完成写生任务,直到五月初,他们得到老师批准,正式离开芸镇。
离开的时候,李大爷和李大妈老两口子送他们三人上船。五月的初夏早晨在空气里飘着夏香,流动着离别的感伤。河上的水随往来的船只涌动着汩汩声响,偶听到不远处船夫唱着山歌,欢快而惬意的歌声与离别的氛围形成反差,这不禁让李大妈老泪纵横,李大爷眼睛里噙着泪花,摆手侧过脸不想让这三个孩子看到自己难过,哽咽道:“你们有时间过来看看我们罢,这儿就是你们的家啊!”说着对李大妈说:“老伴啊,你不是给这三孩子准备吃的了么?”李大妈抹干眼泪,吸着鼻涕,从怀里拿出白布袋子递给孙蒽黎道:“这是我一早给你们做的糯米团,拿着在路上吃,啊!”站在孙蒽黎旁边的于澜感动无言,上前拥抱李大妈,眼睛早已被眼泪润得潮红,说:“谢谢你李大妈,你那么好心,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会报答你。”李大妈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孩子啊,这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往后你可要保重呐!啊?”
于澜被李大妈放开,对李大妈点点头。之后李大妈又对刀力和孙蒽黎道:“你们也要好好保重啊,以后想来就来,可以写个信,别让我们惦记。”他们点点头,孙蒽黎开口道:“你们二老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写信,请你们多保重!”李大爷看时间不早了,催促他们三人上船,上船前他们三人与这两位老人一一相拥抱离别,还特意嘱咐船家好好照顾一下。待划桨徐徐游走,船沿河道越走越远,他们向两位老人挥手,直至老人们挥手的身影消失在河中。
刀力以及其他交换生回美国的日子渐近,学校正组织欢送这批美国交换生而举办节目,因而校园里随处可见排练的身影。风和日丽的晴天,于澜想出去透气,心想也许会碰见刀力,说上祝福的话。之前她没有勇气给他电话,即使打,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一直犹豫着。她坐在紫丁香树下的石凳上,见地上落了一地的碎碎的丁香花瓣,感慨春天已经远去。丁香幽幽地飘着浓浓的花香,让她在风中遐想片刻。之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随手漫无目游地翻页,眼睛落到《长干行》一首诗,浏览看了一下,兴趣的本能轻吟道: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
“小澜!”她听到后背有人叫她,打断了读诗的兴致。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心里猛然一怔,感觉今天所想的事情果然一切都会不期而遇。她转过头抬眼看着刀力,肩膀垮着书包。见他一副调皮式的微笑,接着鼓起腮帮子,瞪出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让她想起姑姑家养的可爱的虎皮鱼,在水中东张西望地游,便忍不住咯咯笑。刀力见她笑的开心,恢复原来面目立马对她开口英文道:“May I sit here beside you?”于澜也微笑点头,自己朝右边挪一下位置,请刀力坐下来,道:“坐吧。你怎么看见我了?”刀力坐下来,默默端详于澜良久,于澜被盯得很不好意思,最终打破沉默氛围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刚才你怎么看见我了?”刀力笑道:“我是路过,看见你坐在这儿,就悄悄地过来。你读什么呢?”说着往她手里的书瞟一眼,又凝视她,她别过脸摆弄手里的书,试图转移他的视线,爽朗地笑道:“我读的是《长干行》,李白的。什么?有兴趣啊?”刀力点头,“嗯”了一声,于澜把书放在他们中间,说:“我给你读一遍吧,你听着读就OK了!”刀力眨眼道:“OK!”
于澜在朗读的时候,刀力一直痴痴地看她专注的样子,脸上不自觉微笑。瞬间一阵清风将落在枝桠上的零碎花瓣旋转飞扬在空中,随之如羽毛悠悠飘飘地落在她头上,对这她浑然不觉。柔美的朗读声与树上鸟啼吱叫声混为天籁,飘荡在天际。此刻刀力的心灵得到富有的灵境。待于澜念完之后,侧脸看他,意识到他一直在看她,想他没听到什么,便找话题谈道:“你在听我读了吗?”刀力笑道:“听了,你把书给我,我读读看,看有没有读错。”他从她手里接过书,照旧读下去,读起来磕磕巴巴,十分生涩。在他读的时候,于澜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