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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點了各自喜歡吃的菜品。
在等餐的時候,不知怎麼就聊到了大學生活。
程新余的大學生活普普通通,談了一場戀愛,學業方面還算過得去,和室友去了幾個城市旅遊,順順利利畢業。
大學四年還算愜意。一切的磨難始於考公。第一年國考一分之差被刷下來。註定了她此後的考公之路不會順利。鍥而不捨考了四年,精疲力盡,甚至於麻木,始終沒能上岸。
放棄以後,反而讓她遇到了靳恩亭。他是再好的單位,再好的崗位都換不來的。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以為窮途末路,其實是另一種新生。這世間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
如今她早已釋然。可以毫無負擔的提起那段考公之路。即使過程艱難,結局也慘烈,但總歸還是她人生重要的一段經歷。
「我也考過。」靳恩亭坐在燈下,眉目溫柔,驟然出聲。
程新餘下意識問:「什麼?」
「兌現特等獎的那晚,你問我有沒有參加過公務員考試,其實我也考過。」靳恩亭語氣悠悠,講話慢條斯理的。
程新余:「……」
「真的假的?」程新余深覺不可思議。
靳恩亭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有無數條路可以走,犯得著去考公麼?
「應屆那年我考過一次。」
「你怎麼還會去考公啊?」
「去感受一下考場氛圍。」
程新余:「……」
她迫不及待問:「進面了嗎?」
「進面了,崗位第一。」
程新余:「……」
天吶,這就是人類的參差嗎?
她辛辛苦苦考四年都沒考過崗位第一。靳恩亭隨便一考就是崗位第一。他即使不繼承家業,走考公這條路,他照樣可以卷過那些人。
能力強的人不管走哪條路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
程新余傍晚在甜品店吃了一份茉莉茶凍,胃裡很充實。晚餐就沒吃多少。兩人點的菜還有一大半沒動。
從餐廳出來,靳恩亭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程新余抱著手機,坐在拐角處的長椅上等他。
點開微信,開始一條一條聽郭欣然的語音炸彈。
「程新余,你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和小靳總搞一起去的?是不是年會的特等獎?」
「那天晚上你倆是不是睡了?」
「姐們,你挺能藏的啊?演技夠好的啊?我問起你時,你還一本正經的跟我說你不敢招惹領導。其實你倆早攪合到一起去了!」
「姐妹,小靳總技術怎麼樣啊?他看著一臉禁欲,能不能行啊?」
……
程新余果然還是了解郭欣然的。她沒有當著靳恩亭面聽這些語音。不然肯定當場社死。
一大串語音,她花了點時間聽完。
靳恩亭還沒回來。正打算打個電話問問他。耳邊猝不及防的襲來一道溫和的女聲,「小程?」
身邊的人一般都叫她「新余」,除了公司領導,很少有人會叫她「小程」。自打她辭職以後,她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
這一刻驟然聽到,她本能一怔。
條件反射抬頭,一張熟悉的臉毫無徵兆地闖入視線。
面前站著一個中年女人,身穿薄款的半袖旗袍,挽著髮髻,手肘上搭著一隻酒紅色的皮包。
她神色驚訝,細細打量著程新余,語氣熟稔,「小程,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程新余的兩腮瞬間僵掉了。她忍不住腹誹一句:「今天真是見鬼了!」
和靳恩亭出來吃個飯都能碰到曲周的母親。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了,轉頭就能遇見熟人。
她和曲周談了七年,難以避免的和他母親打過幾次交道。這個體制內的中年女人一向體面,身上自帶青陵本地人的優越感,話里話外都是對程新余的輕視。她一直都不喜歡曲周的母親。
她生硬地站起來,職業假笑,「好巧,阿姨!」
曲母看著她,「你來吃飯啊?」
程新余身後就是茶白春塢,店裡客人進進出出。
程新余沒顧上回答。她在想別的。
曲周的母親在這裡,那麼曲周呢?
這個想法一經冒頭,她還來不及細想,一道熟悉的男聲急促地刮進耳朵,「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