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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们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还有我们的大号美国进口冰箱,敞着门摊在那里,里面空空如也。连木地板都被破坏得坑坑洼洼,踩上去仿佛会塌一 样。
每天,逼债人都会撞开门或者窗户,大声对我们叫嚷。我知道和他们争吵一点用都没有,但还是有一天,我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溃了。当债主冲母亲大喊大叫的时候,我一拳打了过去。
“你tm恐吓谁呢?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父母,该死的,这就是你的下场!“
”死小孩!“ 他大嚷 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这就是一贫如洗的写照。
噩梦般的生活延续到了冬季,家里唯一取暖的工具只有我房间里的暖桌,刺骨的寒风不断从被逼债者砸碎的窗户里吹进来,把我们冻得浑身哆嗦。夏樹被那些天天找上门的疯子吓得够呛。
“湘子,我好害怕!”她爬到我身边,小声说
“他们很快就会离开的,我们先在这躲着。”
我们像猫一样蜷缩在暖桌下面,用手捂着耳朵,这样逼债者的声音就消失了。心中一个劲的祈祷他们赶紧离开。夏樹颤抖着,让我想起小学的时候父亲经常在酒后大 嚷大叫,那时夏樹也是这样惊恐,她会爬到我床上,一边颤抖一边哭泣。但是在那时,我可以有信心告诉她,一切都会在早晨结束,而如今,我再不能保证事情会不 会有任何好转。我为没有办法帮家里偿还债务而感到愤怒和无助。
就在父亲寥寥无几的回家探访中,他找到我谈话。
“湘子,这都是我的错。我卷到了这团乱中,却要你帮助还清债务。我知道这很艰难,但,请不要放弃。”
“我知道,爸爸。”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难:当他生意兴隆的时候,家里总是朋友进进出出,而现在只有个别亲密的朋友来拜访。随着家具和财务渐渐消失,整座房子就像没有人居住过一样完全失去了生气。我们仿佛生活在电视剧中:从外表看上去又富有又华贵,但其实只是摄像机制造的假像。
人们都说女人无法理解黑社会的条条规规,但我能够明白父亲之所以辞去在帮内的领导地位,是出于尊严的缘故。自从他身陷债务后,便自愿下台,也不再像其他成 员一样去开会,仿佛他会玷污黑社会的名誉一样。毕竟,只有强势的人,才能在黑社会有立足之地。但我不禁疑惑父亲为什么不利用自己在帮里的地位和影响来解决 债务上的麻烦呢?我猜想像父亲这样的男人,会为那样做而感到羞耻。我理解他这样隐去的苦衷,但看着他背上曾经显耀的文身变得渺小而不起眼,确实是件难过得 事。
在17岁之前,我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就在家中发生这些事的同时,有一天我们几个不良少女和一个刚刚加入黑社会的男人出去玩。作为新手,他被分配到办公室工作。我们拿着好几瓶酒在他办公室喝得 大醉,就在这时,一个叫中内的男人走了进来。我们赶紧把酒藏起来,但还是无法掩盖那股气味。整个房间里臭烘烘的,就在他走进来的同时,我感受到了一种从脚 下涌上来的紧张感。中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们这些小屁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如果你们想要玩玩,至少要搞点正经东西才行!”
说着,他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个4英尺的方形塑料袋,里面装着冰毒。然后他把塑料袋和注射器很随意的扔到桌上。
“嘿,你们傻站着干吗?给我弄点水来!” 我们其中的一个跑到厨房接了一杯水,中内便拿起剪刀,剪下了报纸的一角,用来盛那些粉末。随即,每个人都自动排好队等着注射,仿佛他们之前经常这样做似 的。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看起来每个人都应该享受一下,我不能表现出自己是唯一的乖女孩。
“你也要来点儿,对吧?” 我的朋友瑞江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她刚刚去注射了一些,就在我不知道要如何作答的时候,她笑了,“别告诉我你从来没玩过这个?“
”我当然玩过!“ 我生气的说,努力装出对这个习以为常的表情,这样那些朋友就不会把我当成菜鸟。我决定尝试一下毒品,我想变得更酷。
像其他人那样,我把胳膊绷紧,直到露出一条青筋。
”这个看上去不错。“中内微笑着说,然后把针头扎进了我手臂里。当大约1/3 的针头进入皮肤里,血开始涌回注射器。
“好了,这些够了。”
就在我放松手臂肌肉的时候,中内轻轻的把注射器推进,然后迅速拔出来。他递给我一张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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