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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山溪,咱们过去那边说话儿。”
宛若扑哧笑道:“你这涉猎倒真真轻松惬意。”
承安也笑了,留下侍卫在原地看着马匹,三人向林中行去,走不远,就听见叮咚的水声,异常清脆悦耳。
转过一个缓坡,便见一条山溪,蜿蜒而下,后面却临着一侧陡峭的山壁,上面也是密林森森,植被茂盛,有半人高的灌木遮掩着,竟是看不底细。
溪水却澄澈,下面的石子纹路都清晰可见,偶有鱼虾悠游而过,伴着林中啾啾鸟鸣,倒真有一番人闲桂花落,月静春山空的幽静。
宛若蹲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挽起些袖子,伸出手去撩那溪水,触手沁凉,她洗了洗手,捧着喝了一口,甘甜可口。
她这一番原是兴之所至自然而为,落在旁边两个少年眼里,却都不禁红了脸,只因她袖子挽起来,却露出一截藕臂来,腕上两只赤金璃纹镯,更映的皓腕如雪,腻白如玉,晶莹的溪水仿佛一颗颗水晶珠子,从她芊芊玉指中滑落,真如玉盘滚珠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两位少年都有些深思飘渺神魂不在,故此没发现峭壁上半人高的灌木丛中,忽然伸出的箭头,只听弓弦一响,嗖一声,羽箭破空飞来……
承安先反应过来,抬头正好看见上头灌木从中黑影一闪而没,接着就是直直射下的白羽箭,箭头的方向不是赵睎也不是自己,而是宛若……
承安大惊,急提气一个起落冲过去,只来得及挡在宛若身前,白羽箭直直插在他肩胛上……
赵睎大惊,激怒之中大喝一声:“来人……”
侍卫迅速冲了过来,宛若哪想到会有这番变故,惊呼一声,扶住承安,赵睎目眦欲裂:“给我搜,就在那上面,给我抓活的,我到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御苑公然行凶。”
宛若手足无措,扶着承安。想要去拔他肩上插的剑,又不敢碰,鲜血迅速冒出。染红了他的衣裳,顺着衣裳滴滴答答滑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承安的脸色有些白,却异常平静,眼睛直直看着宛若,嘴里还不停安慰她:
“不怕,若若不怕,我没事,没事的,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宛若的眼泪都下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这些……这边还没弄清楚,突听那边隐约传来喊声:“抓刺客,抓刺客……”
遇刺的并非皇上,而是南夏的太子慕容宇,狩猎途中,冷箭袭来,当胸射入,虽不至于立时毙命,可也凶险万分。
皇上急招以王妃卧病在自己府里躲清闲的睿亲王前来,带着禁卫军把周围二十里之内的地方团团围住,要让凶手插翅难逃……
南苑之行以一场大乱草草结束,之于北辰,却只是开始。
慕容宇宛若兵不关心,反正他是死是活,都有皇上和众多大臣烦恼,宛若只惦记承安,那一刻,若不是承安挡在她身前,那么这一箭就会射在她身上,她这条小命,不用说也保不住了。
那方向,分明是想一箭射杀她,可见是恨不得她死的,她何时有这样的仇家了,过后想起来,宛若都心惊肉跳。
好在承安伤的不过是臂膀,箭头也无毒,拔了箭头出来,好生歇养几月,便无大碍了。
宛若是三日后,随着承安回苏府来的,白日里人来人往,她倒不好近前,便是来了,也说不上话,只得趁入了夜,让如意提着灯,主仆二人悄悄沿着回廊到前面来瞧他。
还未进皓月轩,便隐隐有缓慢而涩然的琴声传来,宛若驻足细听……琴声渐渐杳然至无,宛若才不禁低低道: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竟是阳光三叠,怎得想起这曲子来了……”
50变数频生
宛若抬脚进了皓月轩,门口守着的小六子见了,急忙机灵的冲里面嚷嚷了一句:“二姑娘来了。”
人已经快手快脚下来,接了如意手中的提灯,宛若刚走到廊下,承安已快步出来,拉着她的手进了屋里:“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外面黑漆漆的,不好走路,也不怕摔跤?”
宛若笑道:“这一路都走的边上画廊,廊上头都悬着灯笼呢,哪里会�耍�偎担�缫馐掷锘固嶙乓徽档屏�亍!�
说着,扫了眼对面琴几上的六弦琴:“你肩上有伤,就该好好养着,抚琴,以后什么时候不成,非巴巴赶这几日有伤的时候,回头若落下个病根儿,可怎生好?”
承安目光温软,笑道:“若若这样唠叨倒真真难得的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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