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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发下毒咒之后,童子变为老翁,青丝化成白头,他生无可恋,遂从这通天台上一跃而下,本想在幽蓝河中就此了结,岂料因缘未尽,命数未尽,得幸活了下来。”
沈犹枫灵光一闪,沉吟道:“莫非,这邪夺山与灵予山乃一水相连?”
“你果然聪慧。”巫君轻轻一点头,说道:“使君子在幽蓝河中顺流漂浮了数日,被河水冲到洗泪崖下,在他奄奄一息之际,又得贵人相助,被一个采药童子救起。在那采药童子的悉心照料下,使君子得以保全性命。他伤愈之后,便断却痴念,于灵予山中自立门派,隐匿避世,修研奇毒,并遣神匠造了这枚忘情斑指,成为天门的第一代掌门人。”
九毒揪心不已,他向来视天门师尊为万世敬仰,如今得知真相,竟是痛难自抑,既悲又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可奈何,恸声道:“师尊虽戴上了忘情斑指,却为奇峰取名无忘,令山道布局甚似百尺垂帘,让洗泪崖冰洞遥望鬼域通天台,他……他自己都无法忘情,却立下门规,要我天门历代掌门断却痴念!他自己无法释恨,却发下毒咒,要鬼域王族代代背负罪孽!”
沈犹枫抱紧九毒,亦如万箭穿心般难受。他明白,九毒身负天门掌门和鬼域王族的双重身份,恰恰是这段往事和这个诅咒最直接的受害者,更何况,九毒还身负一个前朝大宗皇族的身份,在墨台鹰的芥蒂之下,亦是颠沛流离,受尽委屈。
巫君轻声喟道:“真要忘情,谈何容易?就连那灵予之名,亦是随邪夺而起,更无须他言,使君子身在山中,便是身在情中,又如何能忘?”
枫九二人心中一动,惊道:“灵予山之名莫不是龙箫所赐么?”
巫君绣面轻摆,说道:“龙箫并非第一个命名者,最初唤此山为灵予之人,正是天门师尊使君子。百年之后,龙箫以‘妙法灵华,予归何处’为灵予山命名,既是巧合亦是因缘,此事作为佳话流传甚广,乃因龙箫身为帝王,受臣民尊仰所致。”她背起墨袖,似乎记起了二十六年前的往事,恍然道:“本君如今想来,我这个曾经的皇弟和皇夫,正是因为爱恨皆如使君子一般烈性偏执,才造成了洗泪崖兵乱的悲剧,龙箫,恐怕是这天下间最像使君子之人了,可叹续断,终是爱他的烈性偏执……”
“师父……”九毒心中轻唤,既感酸楚又觉释然,暗自叹道:“想来这段天门和鬼域的往事当属两地绝密,唯有掌门和鬼域王传位之时,方才告知继位者……昔日师父焚画殉情,也始终未将洗泪崖之变的真相及九儿的鬼域身世相告,定然是参透了其中玄机,要为这段往事守密,原来师父早已预见,终有一日,九儿会同姨娘重逢,从她口中悉知一切……”
巫君看透了九毒心中所想,温颜道:“续断身为天门掌门,岂会不避忌天门与鬼域的世代恩怨?一代毒圣,又岂会不知徒儿身上那如幻化影的轻功天赋传自何处?他之所以不说,亦是在等待天机。”
“天机……”九毒含泪问道:“何为天机?”
'73'第一百九十章 天 机
巫君秀眉微动,淡然道:“当你们见到本君之时,便是天机成熟之时,此时此刻,你们能放下身份,抛却外物,释怀爱恨,回归本真,且有足够的胆量和心胸去承担所有的真相,我们这一代人,放可将希望托付。”
“将希望托付……”三人喃喃自语,心中蓦然一动。
巫君伸出纤手,怜爱地抚上九毒的脸颊,柔声道:“二十年来,夜孤寐一直都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你,但你却不知道,要破除鬼域百年来的诅咒,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代价……”九毒潸然泪下,咬牙泣道:“踏平天门,便能破除诅咒么!互相伤害,便是代价么!我不信!”
“我也不信!”沈犹枫凛然按上九毒的肩膀,目光极其坚定,朗声道:“什么诅咒!什么代价!鬼域王恐怕从未想过,他视若仇人的天门,会将他的亲生儿子抚养成人!九儿身为天门掌门,不也跟鬼域储君夜萤成为了生死之交?哪里来的诅咒!哪里来的代价!我们的命数在自个儿手上,由不得别人!”
“枫哥哥……”九毒神情一震,流泪看着沈犹枫,忽然间破涕为笑。夜萤眼里的泪水在刹那间夺眶而出,当下紧紧地握住拳头,却是豁然开朗。
“呵……”巫君心中一笑,不知为何竟颇觉温暖,她将忘情斑指小心地戴回九毒指上,正色道:“一切恩怨皆是欲念所致,一切因缘皆由人心所破,你们既有如此气量和胆量,无须本君再多言,当知道该如何做。”
九毒抚过拇指上的忘情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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