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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九毒假扮成小太监入宫之后的第三日,沈犹枫便携湛卢宝剑悄然入宫。在天影旗众多影杀的协助下,沈犹枫秘藏宫中,与父亲昔日的旧部悉数相认,暗中谋划,待万事俱备,他便内诛王勐,取而代之;外通盟军,密供情报,与龙鼎联盟里应外合,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到万长亭诛君当日,他遂以王勐的身份与九毒联手,向万长亭和流云复仇,令千万文臣武将俯首称臣,终于圆满成就了屠龙计划。
夙砂影部署的屠龙计划,让大宗毁灭,令大鼎初生,它洞悉朝廷劣势,明察各层干系,观之千丝万缕,行之环环相扣,目标步步为营,手段无懈可击。在最关键、最危险也是最终的皇权争夺战中,屠龙计划对龙鼎联盟而言,对天下百姓而言,对朝廷众臣而言,皆是尚佳绝策,除了,执行计划的九毒和沈犹枫。
救赎皇权与天下之人,将会成为被皇权和天下毁灭之人,这,算不算讽刺?
“枫哥哥……”九毒平静地凝视着沈犹枫的眼睛,微笑道:“屠龙计划已圆满完成,你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接下来,该将那个长久以来寻找的真相,彻底大白了罢!呐,从何处开始?”
沈犹枫心领神会,温颜轻点了一下九毒的额发,淡然笑道:“鹤香软玉阁。”
'60'第一百七十七章 枭 宦
天色渐暗,鹤香软玉阁内桌椅四散,一片狼藉。原来,在禁卫军兵变围场之前,万长亭的心腹太监小仑子便偕同几个敬事太监,将阁中值钱的财物珠宝洗劫一空,早已从双阙门悄然溜出了宫,赴那燕城市井避难去了。
流云倚在堂中摇摇欲坠的梁柱下,四肢血肉模糊,情状甚是骇人。两个时辰前,他被万长亭从驯兽池底救起,由池底暗道一路脱出,终逃回鹤香软玉阁。
万长亭神情沉重,抬指封住流云手腕上的大翎穴和脚腕上交信穴。流云一声痛喘,汗如雨下。万长亭忧心一叹,一面源源不断为他输入真气维持体温,一面凝神关注阁外动静。
“义……义父……”半晌后,流云突然启齿,口中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来:“义父……无须费心了……孩儿……恐怕是凶多吉少……”
万长亭面色苍白,喟然叹道:“你别再多言,咱家会倾尽全力保你一命,咱家曾许诺于你,若你还有福德能存活于新的时代,便让你做回真正的蓝婴……”
“福德……”流云虚弱地躺在血泊之中,绝望地摆了摆首,叹道:“所谓的福德……孩儿早已视同草芥……如今已成废人……更是死不足惜……”
万长亭心中甚痛,凄然不语,眼下流云的意识尚且清醒,但他四肢筋脉尽断,再无任何行动能力,倘若活着,竟比畜生更不如,唯有速死能让他彻底解脱。
流云见万长亭不语,自嘲地笑了笑,眨眼间,他的眉宇之间涌起一股极其浓烈的悲伤和怨恨,颓然一叹:“未想到……我和我大哥一直以来立誓效忠的朝廷……有朝一日竟会被奸贼所窃……如今国将不国……人亦不人……与其生不如死……倒不如痛快地予我一死……”
万长亭唇角颤抖,恸然劝道:“年纪轻轻,不可轻易言死……”
流云抬头望向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喃喃道:“义父……有些话……孩儿现下一定要说……否则……孩儿会死不瞑目……”
万长亭点了点头,涩声道:“你说,咱家听着。”
流云恍了恍神,声音虽轻,却异常认真,道:“孩儿追随义父多年……既非贪恋荣华富贵……也非觊觎朝政权位……如今想来……孩儿的初衷……竟同义父并无二致……义父弄权乃为信守对先帝承诺……孩儿……却是为了完成大哥的志愿……”
万长亭不由得神色大动,心中愈发苦涩难耐。
流云的神情飘忽,继续说道:“世人皆道蓝婴罪孽深重……孩儿亦从不否认……我十一岁入宫……二十岁回宫……心中一直铭记兄长志愿……是非善恶……自有旁人评说……孩儿对此不以为意……只知道……追随义父多年……并无半分后悔……”他倏然顿住,浑身的肌肉猛地抽搐起来,飘忽的神情瞬间笃定,决然道:“孩儿即便是死……亦绝不遭受龙鼎联盟的羞辱……恳求义父……赐孩儿一死!”
万长亭悲叹一声,竟是哀痛难抑,他一代枭宦,二十年来呼风唤雨,早对自己今日的下场心中有数,只是他未曾料到,自己最信任的义子蓝婴,竟会如同他的大哥蓝镜一般固执,如此心甘情愿地卷入这场毫无未来可言的命运之中——
“天子禁军首领蓝镜,愿一生追随公公,诛我大宗叛臣!振我大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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