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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再想,倒是要探探他的用意。思及此,流霜对红藕道:“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流芳医馆。”
红藕背好药囊后,流霜便和她一起向院外走去。站在门口的侍卫一见,也没敢拦,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前去禀报。待流霜走到府门口时,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纤衣站在门口微笑着道:“王妃,上车吧。”边说边过来搀扶。服务倒是周到的很,两人坐上马车,向“流芳医馆”而去。
几日不见,药叉见了流霜,竟是颇有几分冷淡。流霜很诧异,药叉为人,忠厚耿直且待人和蔼,从不见他如此待人的。
“药叉,最近医馆里出什么事了吗?”流霜淡淡问道。
药叉恭敬地答道:“禀王妃,没出什么事!”说罢便抿嘴不再言语。
称她王妃,而不是如以前那样称呼她小姐。原来这个药叉是恼她又做了王妃,可是,他哪里知道她的苦楚。
“我师兄回来过没有?”想起匆匆而别的师兄,流霜心里极是惦念。
“不曾!”药叉沉声说道,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说出来。看来药叉气生的还不小,那张生的本就丑陋的脸再加上阴沉,愈发令人难以注目。
流霜憋闷地叹了口气,知道药叉的脾气,再和他说话,只是自讨没趣。今日医馆里病人不少,流霜很快忙碌起来。一忙便是一天,一直到红日西斜,流霜还赖在医馆里,她不想回去,在这里多呆一刻也是好的。
但是,门口忽传来敲门声,流霜抬头,见是那个戴着斗笠的车夫。
“王妃,天色不早了,该回府了!”他沉声说道。
果然是逃不过的,流霜叹了口气,眼看着天色黑沉下来,便和红藕一起坐上了马车。透过马车的窗帘,流霜发现才不过几日光景,这条街上的槐花已枯萎凋零,铺了一地干枯的花。
流霜的心,顿感萧索。
暮色越来越重,正是晚膳时间,路上行人极是稀少,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从街上缓缓行过。忽然,有一朵枯花被风吹得飞了起来,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无数朵,被风卷了起来,瞬间好似得到了生命一般,沿着风的方向向车顶飞来。
如一团白色的龙卷风,要将车顶掀开。
这境况有说不出的好看,但流霜还是感到了危险。因为,这风起得怪异。
骏马嘶鸣,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赶车的马夫忽然跃了起来,双袖一展,鼓荡着风声,接住了那疾飞的花雨。纵是如此,仍有一两朵花被遗漏,穿透了车壁,飞到了马车内,被红藕伸袖接住。
用手一拈,便化作粉末。
只不过是枯萎的花而已,却能被人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流霜不禁咂舌。
“小姐,坐着别动,有人袭击我们!”红藕轻声说道。
话音才落,便听车外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在静谧的街头,如魔音一般钻入耳中。
暮霭沉沉的街头,站着一个女子。
身材高挑窈窕,着一袭银红色衫裙,足蹬薄薄的暗红长靴,她俏生生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如一朵出水荷箭。昏暗的街头,因了她的出现,好似瞬间亮堂了起来。
她黛眉很长,斜飞入鬓,一双水眸波光潋滟、摄人心魄。但是,你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底深处,竟是荡漾着凛凛寒意。
纵然她是在咯咯微笑,你还是能够感到她周身散发的寒意。
上一次,百里冰假装刺杀流霜时,虽然做出了那么吓人的动作,说出来那么多恐怖的话,但,流霜都没有感到这股寒意。
刹那间,流霜已经明白,这个女子,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原来是秋水宫的赤凤驾到,真是有失远迎啊。”流霜听到赶车的马夫淡淡说道。
那声音很耳熟,竟是张佐的声音,他是百里寒的贴身侍卫,何时成了马车夫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百里寒派来监视她的,不过,这时倒真有了用途。
“咦!”赤凤被看穿了身份,轻轻咦了一声,道:“你不是马车夫?”
张佐一挑眉,淡淡说道:“不知赤凤来此,有何贵干。”
赤凤又咯咯笑道:“本姑娘自然是取人性命来的。把你车上那女子的性命留下,你自可离去!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当知道我从不失手!”
“不失手吗?那就试一试吧!”张佐说罢,只听嘡啷一声,手中利剑出鞘,寒芒闪过,他已纵身跃出,和赤凤杀在一起。
坐在马车里的流霜只听见外面叮叮当当,一阵撕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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