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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卧室前推门而入。
盖俊正胡思乱想,听到门声,下意识要起身。
盖勋赶紧上前按住他,口中责道:“锦奴,你身有重伤,怎可勉强自己。”
“儿五岁读《孝经》,父亲当前,如何安然躺于床上。”盖俊为了对答得体,好一番搜肠刮肚。说完悄悄打量着身父,和记忆中一样,其身高七尺五寸,面容古朴,眼正鼻直,尤其一道剑眉,又黑又长,一派雍容英伟的气度。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快躺下。”盖勋心怀大慰,坐在床榻前轻抚儿子以旧布、竹片夹裹的右臂,温声道:“可还疼痛?”
“刚喝下汤药,好多了。”感受着父亲浓浓的关怀之情,盖俊胸腹滚热,这不正是他前世可望而不可即的吗。他第一次觉得来到这也不错,至少他能得到父母关爱,虽说不远将来会直面惨烈的乱世。
到不是他识得父亲这位东汉末年的名臣,而是记忆中赫然有蔡邕、卢植、袁绍、董卓等人的名字。东汉历史他不太了解,三国却极熟。小说、游戏、影视,现代能够了解这段历史的途径太多了,如果要选一个中国人最熟悉的时代,三国毫无疑问将夺得魁。
“管他呢,大不了带着全族跑到西域称王称霸去,反正敦煌离西域极近,出门(关)就是。”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盖勋语气凝重道:“锦奴,这马……”
盖俊细细思索,不由无语,这小子八岁学骑射,如今竟能扯动一石弓,这可是一百二十斤的分量。骑、射向来不分家,以此推之,便能想象到他驭马技术是多么高。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少年骑射高手,居然在不久前的一次冬狩中掉下马来摔死。
盖俊轻“咦”一声,他现记忆中竟然没有马镫,不,有马镫,只不过是单边的,用来上马。
“要不要把马镫造出来?这东西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念及至此,盖俊怦然心动,可想想还是放弃了。一来这是他的杀手锏,如果中原混不下去了,就指着它征服西域呢。二来大汉衰败已成定局,国内诸侯混战就够乱的了,如胡人有了这等利器,掺和进来,谁知会不会使五胡乱华提前来临。
“锦奴、锦奴。”盖勋连唤两声,见儿子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以为他一时接受不了,想想也是,儿子酷爱骑射,怎愿轻易割舍,便道:“此事可容后再谈。”
“哦,好。”
二人同时沉默下来,房间一下子静极了,盖俊不免有些尴尬,他还不能坦然面对父亲,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问道:“父亲,《论语?子张》: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何解?”既然找不到话题,就创造一个好了,‘他’自幼学经,只囫囵背下,不求甚解,长年累月积下一肚子疑问,此刻正好求解父亲,用来救急。
盖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道锦奴历来喜武不喜文,不想这次遭了大难,竟变得潜心向学,真可谓因祸得福。口中答道:“仕优则学,行有余力,则可以学文也。学优则仕,行有余力,则可以从仕也。”
盖俊又问:“《论语?泰伯》: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乱字何解?”
“乱者,治也。”
《论语》后又问《诗》,再问《尚书》,父子一问一答,时间飞快流逝,转眼过去小半时辰。
当盖俊终于听到期盼已久的叩门声,暗暗松口气,心想总算应付过去了。
阿白手提酒厄和一个捧着食检的少女走进来,此女无论年龄、衣着还是神情,和阿白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她名叫阿秀,也是家中婢女。
盖勋询问他是否能够起身,即使得到肯定的答复也不敢掉以轻心,吩咐二婢将食案抬到床榻前,这样儿子不用下床便能食用,虽说于理不合,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阿白打开检盖,依次取出鱼汤、肉酱、芹菜、牛脯、羊脍及米饭,一汤四菜,明显荤盛素衰。
那边阿秀拿出两只耳杯,用厄中画勺分别斟满。说是杯,其实更像后世的碗。
盖俊知道父亲不喜‘他’饮酒,没想到今日竟破例了。说来好笑,他前世似乎和酒有仇,平日滴酒不沾不说,第一次破戒就生了穿越事件。然而似是这具身体本能作祟,如今他竟对杯中之物毫无抵抗力,眼睛直勾勾盯着酒杯,挪都挪不开,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
“父亲,这……”
盖勋看着儿子‘猥琐’的模样,气得笑道:“你年幼而饮酒无度,不知节制,这时放任不管长大了还得了?”挥手打二婢于侧室等候,才道:“你右臂不便,可用左手食。”原来盖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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