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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很容易就扬长避短了。
富人于是光鲜。
但光有他自身的光鲜还远远不够,哪怕是美国总统,如果放他一人到孤岛上,他就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猴子,甚至不如猴子。
富人的派其实是穷人捧出来的。
仔细看看,但凡背上扛着大包的,多半是民工,为一碗饭奔命;肩上背着挎包的,多半是打工仔,匆匆忙忙赶去上班;腋下夹着小包的,不是小老板就是小领导,时刻准备着替人埋单;甩着两手,什么都不拿的,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一切自有人安排。
富人出门需要随从,领导下去需要接待,并不是他独自一人不能应付,也不是想占那点小便宜,而是“派”的需要,没有那派头,就不像个领导了,威信何来?面子何在?工作也不好做了!同样,一个大老板,来谈几千万的生意,出门你却发现他打的,怎么看都像个骗子,生意绝对吹了。
所以想想酋长,头上往往插满了羽毛,还是很有道理的。
酋长头上插羽毛可以理解,一般人头上也插,就有点滑稽了。
衣衫上的阶级高低
很多时候,你根本不能从外表上判断谁是穷人谁是富人,比尔?盖茨常常穿便装,城市里的打工仔倒是天天西装革履。
稍有一点阅历的人都明白“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深层含义,明白这是一个只认衣衫不认人的误会型的时代。
无法想象,五星级宾馆的小门童会让一个穿着比孔乙己还孔乙己的亿万富翁从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钻进宾馆。孔乙己先生的打扮不仅摩登,而且煞费苦心。其穿着长衫喝酒与排出几文大钱的架式,活脱是一副落魄秀才穷酸相。长衫虽又破又脏,但终究标榜了读书人的上流身份,与整日往来于咸鱼鲍市引车卖浆的短衣帮有着衣衫上的阶级高低。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要把银行户头上的三位数变成十位数,要把饿得瘪瘪的钱包喂得肚满肠肥,要把自行车换成奔驰宝马,实非一朝一夕之事。然而,从衣衫上比肩富人或战胜富人却是经济快捷的。因此,天下拜富族摇身一变,变成了学富帮。他们像富人一样大腹便便地走路,气焰嚣张地说话,目中无人地行事。他们甚至比富人更像富人!那忙着打手机的貌似忙碌,那大呼小叫的仿佛很有派头,那皮尔?卡丹或香奈儿的行装,让不知底细的人以为他们有何等产业,何等地有来头。这就像时下流行的明星模仿秀,除了不是明星本人之外,这些模仿天才简直可让天下观众以为他们正是明星们的孪生兄弟或正宗克隆品。
更有甚者,还有一群人专门衣冠楚楚,跟在要人身后混吃喝。请客方以为他是客人方的,客人却以为他是请客方的。于是他们便有模有样,吃得有滋有味。显然,如果换成一名乞丐,可能当场就会被棒打出门。这些吃喝高手,久走夜路没撞到鬼,漂亮的衣衫功莫大焉。
在财富年代,人们习惯按领分人,蓝领下人、白领工人和金领主人。后来又衍生了粉领佳人、灰领穷人之类。这就像古代中国,三公九品,穿什么衣,戴什么帽,套什么靴,那是万万不可乱来的。如果一个男人穿了黄袍,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是皇帝,一种他想当或要当皇帝。赵匡胤被黄袍加身之后,就只能当皇帝了——造周皇帝的反,那还了得——否则便只有等死,等着被诛灭九族。
现代社会的平等性首先就是衣衫的平等性,穿衣的自由正是现代民主自由的题中之意。似乎穿与不穿,穿什么与不穿什么都无关紧要,自然也不会有风化警察来逼迫你“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既然当富人有那么多舒服,过过“阔人瘾”总还是不错的。
但可惜我们看到的却总是这样的景象,富人和穷人的装束泾渭分明,永不相混:穷人穿棉衣,富人则穿化纤;穷人穿化纤,富人却穿棉布;穷人穿便装,富人穿西装;轮到穷人穿西装的时候,富人却穿起便装或唐装、中山装。
穷人就这样在富人的屁股后面追呀追,而富人却以时尚的名义在前面飞呀飞。一个拼了命地要学,一个拼了命地要躲,这好比井水与河水,井水要犯河水,河水偏不让你犯,这倒有趣得很。
所以单就衣衫而言,穷人追得辛苦,富人躲得够呛,而这天下仍然有长衫族与短衣帮,便服派与西装党的分野。所以我们才说衣衫是穷人暴富的原伪装。
太讲面子不过是自卑的表现,而自卑总是会在面子上留下痕迹。一个人穿几百元一双的袜子,外面套一双几十元的布鞋,那是格调;一个人穿几百元的皮鞋,里面的袜子却烂了一个洞,那就是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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