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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不管!”景山那里听得进这些忠告,见她那绺风动秀发下红扑扑的脸,柳眉下那双清泉般的眸子,这就是他日思夜梦的春花。现在有血有肉地展视自己的眼前,说她有多美就有多美,她的一孔一发都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芬芳。他已激情波涌,春心荡漾,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把胡子拉茬的大嘴堵住那方小巧美妙的红唇……
她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好在四周都是茂密森林,经过一番本能的挣扎,哪里是他的对手,其实景山魁伟、豪爽,她也需要这样的男人来保护。只是自己是“克星”; 要嫁就嫁给外地人,不图别的,只图个安宁,可他死活要她,缠了三年。为求脱身之计,只得同湖北佬好。可那江汉平原的大汉倒是正人君子,春花曾有意委身于他,但他过于谨慎持重,至今两者关系还是清白的。也由于春花优柔寡断,业已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致使两个男人暗中较劲。
已经急红了眼的景山抱起春花荡了几圈,把她抛到芳草地上,扑了上去,春花无奈,且已坐膝男怀,反抗也是徒劳。由于他的狂暴的施为,最终启开了她的情窦,压抑多年的情愫被他打开了,就无法遏制,一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兴奋决开防堤,令人恐惧又神往的冲动涌流通身,不但去失了抵御能力,甚至还盼暴风骤雨尽快来临,在即将被征服的处女地上,那欲醉欲仙的感觉即将上来的时刻,她还没有忘掉那股来自江汉平原的可敬雄风,她心里明白,她应该属于湖北佬的妻子,而不是姜家的媳妇。她如再跨出一步,就会背叛了丈夫的遗托,也背叛了曾日日守护她知人冷暖的九头鸟。因此,当她被这头雄狮即将征服时,还发出无奈的抽泣:“山哥,如果你一定要我的身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应明白,我至今还没有同任何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我是清白的,但我绝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景山似乎有些惊奇:“这不可能!”
“这是明摆着的,我不可能成为姜家的儿媳。这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愿让你背上“讨个寡妇”坏名声,假如我是青头小娘,我一定会叫你明媒正娶,堂堂正正做姜家儿媳,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不过我欠你太多,也许是前世的冤家,我今天把贞操献给你也是心甘情愿……”
一向要强好胜的“三郎”,像折翅了的鹰,从九天云霄落进了深渊。那强烈的征服欲,满腹的激情,在骤然间崩溃、狂泄。一时觉得天昏地暗,抱在怀中的不是荡人心魄的情人,而是一尊凉溲溲的瓷人,但他毕竟是姜维后裔,拿得起放得下的铮铮铁汉:若是有缘,她迟早属自己的,又何必急于图快而割青?若是无缘,沾污了她,让她落个“淫妇”骂名,于心何忍?终于放开了她。
姜家世代书香门弟,殷富之家。但从爷爷手上败落,到了第三代家业回升,全靠第二代传人姜樟勇刚直不阿精神所焕发出来的人气。他身为一族之长,冒着灭族风险掩护“女长毛”一刀砍下“长毛”的叛逆,收留了“小长毛”。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的“ 叛逆行为”竟没有一村民告发领赏,反而在同治皇帝向天下颂布“剿灭天国”有功之臣时,竟然向他下了一道褒奖圣旨,发给鸂鶒补服,七品顶戴。成了捍卫大清帝国的忠臣。樟勇当然不需虚荣,把一切赏赐退回,这又是一件值得阴阳街人自豪的壮举。从此,他的名字闻名遐迩,随着子女的长大,家业也逐步兴旺起来,除了置了七八十石田地外,还连续开设糖坊、麻车、散粉铺等作坊。
散粉铺从设备、资金、生产运营全部自己投入,景前把总,景聚做榨,景山主管经营,景明、景连都是技艺高超的好手,还雇了余讨饭,湖北佬等二十来个伙计,进行批量生产,规模和产量都超过当地散粉作坊,且产品质量有较高信誉。
睡在堂屋楼上的伙计发现,小东家景明最近经常深夜不回,喜管闲事的余新终于发现了秘密,他已经同东院的小寡妇勾搭上了。
景明五兄弟中排行第四,读了十年的私塾,朝廷科举制度虽还没废除,但重农商的姜家不允许他进太学,可他毕竟是姜家秀才,家族的宠儿,讨饭狗出任“保代副”操着生杀大权,但识字不多,自然动用了本家景明堂侄做文牍,并委任他“副保代副”;景明还兼任了祠堂账房,祖上留下来的几百石太公田及山场、水域、溪流出租,赠馈及祖仓存粮收放都经其手。年才二十岁的景明已经成了族姓中的红人。对于如此风流的学子,媒人自然纷至沓来,但姜家规矩从大到小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