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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千发狂了,他拼命扭动着脖子——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的脑袋仍然被死死摁在地上,后脑勺垫着的土地几乎都被间接摁出了一个凹窝,季棠棠对他笑了笑,另一只手慢慢举了起来。
三枚泛着幽碧色的骨钉,在这么浓重的夜色里,看起来像三簇惨绿惨绿的鬼火。
巨大的绝望把吴千整个儿都击垮了,他浑身的力气像是忽然间就从身体里剥离出去了,生平头一次,眼神中透出深重的恐怖,带着哭音嘶叫:“葛二,救命!葛二!”
回应他的,是三枚骨钉的一一刺入,骨钉很尖,入肉时并不费力,甚至没有声音,像是温柔而又恶毒的虫子,倏的一下就消失在皮肉深处,只留下表皮上三个血肉模糊的黑洞。
葛二也有些慌了,他睁大长了一层白翳的眼睛,眼前却只有模糊的影子晃动,他把自己的拐杖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探了又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次,他的拐杖头碰到了季棠棠,季棠棠皱了皱眉头,起身时,顺便把那个盛狗血的洋铁桶给拎了起来。
葛二还以为她是阿甜:“都说了女人不要来了,坏事!坏事!”
季棠棠冷笑一声,直接就把铁桶狠狠套到了葛二头上,顺势抬脚蹬他肚子,把他踹倒在拴着另外几条黑狗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同类的死还是同类的血腥味刺激了这些黑狗,躁狂之下,不由分说便向着葛二身上撕扯乱咬,葛二怪叫着拿手中的拐杖左挡右挥,也亏得有铁桶护住他的头和脖子,不然直接被咬开了喉咙也说不定。
吴千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了,他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季棠棠,上下牙关开始格格作响。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五枚骨钉,已经都在他身体里了。
但是,哪去了呢?
这次不像上次,上次那两枚骨钉被岳峰摁进他的脸的时候,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从他的脸颊一直豁到下巴,痛的他死去活来,但是这次,三枚骨钉进去,像是小鱼苗摇摇尾巴,顺着他的血管筋络游的无影无踪。
同时消失的,还有前两枚,原先一直梗在他的下巴上,像露出的两颗狰狞的牙齿,拔不出也推不进,现在也不见了,难道是得了这三枚的召唤,聚集到一起去了?
吴千打了个寒噤。
五枚,人的手指骨节,聚齐了,就藏在他身体里,用葛二的说法,那是一个鬼的爪子,能把骨头都捏碎的。
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蛇毒五步倒,僵立着一动也不敢动,万一惊动了那五枚骨钉怎么办,万一它们从内向外,把他撕的粉身碎骨怎么办?
葛二的惨呼声、黑狗的狂吠声、还有野猫四下逃窜的叫声,都像是夜幕一样的背景,远的飘在天边。
只有季棠棠的声音能敲打到他的神经:“跟我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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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便看到阿甜趴在地上,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破布娃娃,吴千看到她的身体似乎还有呼吸起伏,心里略微宽了一下:如果她不杀阿甜,那应该也不会杀自己吧?
季棠棠走到陈来凤的尸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转头问吴千:“你知道她是谁吧?”
吴千声音开始发抖:“知……知道。”
“是你杀的她吗?”
吴千犹豫了一下,心底滑过一丝垂死挣扎的念想和侥幸,季棠棠没有漏过他的神色变化,平静地提醒他:“她就在看着,你撒谎,或者狡辩,会让她更愤怒。”
吴千身子一哆嗦,再看到骷髅头骨眼眶处那两个深深的黑洞,腿一下子软了,直接瘫坐在地上,耳畔传来季棠棠的声音:“跪下,多磕几个头,她满意了,你也会少受点罪。”
从季棠棠的语气之中,吴千隐约听出了几分希望,他想也不想,咚咚咚咚地对着陈来凤开始磕头,每一下都重重撞到地上,只恨不能第一下就把额头磕的皮开肉绽,嘴里不断念叨着:“是我错,大姐,我不是人,我下辈子托生成猪,大姐,你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也不知道磕到第几下时,搁在陈来凤骨架上的风铃开始有了磕碰的声音,这声音初听还有些远,再听似乎已经在面前,吴千觉得奇怪,偷眼那么一瞥,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那串原本搁在陈来凤腹腔处的风铃,居然已经悬在他正对面的地方,明明没有风,却激烈地互相碰撞,撞柱互相变换留下的空间,从他这个角度看来,像极了一张愤怒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