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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两个出了去,杨植走了进来,向她请安。叶含光叫他起来,问道,“怎么了?”
杨植规规矩矩垂手立着,道,“前日陆湛陆公子叩阍申冤,按例越诉笞五十,昨日大朝陛下令大理寺卿陈焱陈大人重查当年陆知府之案。”
叶含光怔了怔,关心道,“陆公子可好?”
“奴才瞧着是无碍的。”杨植道。
陆湛越过刑部直接告御状,笞五十的刑罚是免不了的,不过同样是笞五十,有人当即一命呜呼,也有人歇几日便无甚大碍,既然陆湛没什么事,想来便是皇帝授意要严查了。
她能想到的事情别人自然也能,叶含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个陈焱是什么人?”
杨植依旧是规规矩矩的样子,“陈大人是长兴元年的状元,同许首辅长子许宁是同年,其姊陈氏则嫁入了董家。”
叶含光一愣,董家,淑妃。
杨植走后,叶含光倚在榻上想了一会事情,还是摇摇头不再理会,随手拿来一本游记看着。不过一会,又有秋盈前来禀报,“娘娘,馨贵姬求见。”
叶含光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她宫里才出了事,不安安分分呆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秋盈道,“馨贵姬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只说有事求见娘娘。”顿了顿,她有些犹豫道,“娘娘,要不咱们不见了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叶含光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人都上门了,哪里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换了见客的衣服出来,叶含光走到正厅,只见馨贵姬聂氏衣着简单,身边也只带了一个丫鬟,正安静地喝茶,见她进来,立时起身行礼,“嫔妾见过昭嫔娘娘。”
叶含光扶了她一把,只觉得入手轻盈,仔细看去还能看出馨贵姬妆容遮掩不住的憔悴,她心里暗道麻烦,却还是坐了上座等她说话。
阖宫上下都知道昭嫔是最不耐烦寒暄客套的,馨贵姬也没有来讨人烦,开门见山道,“嫔妾有一事相求,娘娘可否摒退左右?”
叶含光最欣赏干脆利落的女子,闻言也很爽快,只留了芍药秋盈秋水几个,叫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
馨贵姬咬咬下唇,上前几步便跪在了叶含光面前,语带泣音,“求娘娘救救嫔妾吧。”
叶含光吓了一跳,忙伸手拉她起来,“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就是。”
馨贵姬顺从地起了身,眼角含泪,“嫔妾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才厚颜来求娘娘,望娘娘给嫔妾指一条明路。”
有种要麻烦上身的预感啊,叶含光在心里叹口气,无奈道,“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馨贵姬收了泪,这才道,“嫔妾出身家人子,因家中贫困,便时常变卖首饰等物补贴家里,嫔妾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淑妃娘娘宫中的小太监常德同小荷交好,嫔妾没有办法便托他往家里送过几次财物。”
淑妃,果然。叶含光微微沉了沉眸子。
馨贵姬继续道,“几日前小荷便是去托常德往嫔妾家中送些银子,孰料次日便……”说着,便忍不住哽咽起来,“嫔妾实在心中害怕,这才来求娘娘给嫔妾出个主意。”
私通外廷的罪名不算小,馨贵姬害怕也是有道理的,叶含光看了正拿着帕子擦眼睛的馨贵姬一眼,不过这倒不像来求助的,怕是拿消息卖好来的吧。
“皇后娘娘一向处事公允,馨贵姬何必来求我。”叶含光语气有些冷了下来。
馨贵姬一怔,迟疑片刻方道,“娘娘的意思是?”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不过是按宫规处置而已,做错了事就该受到处罚,你来找我我也不会帮你。”叶含光漠然地端起茶盏,竟是打算送客了。
馨贵姬咬了咬牙,道,“事情若只是如此,嫔妾便甘愿受罚,不会来求娘娘了。”
叶含光抬了抬眼皮,搁下茶盏示意她继续说。
“小荷回来复命时说她与常德碰面时似乎被荻嫔瞧见了,虽然荻嫔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她却觉得不安心,果不其然次日便死于非命。”馨贵姬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嫔妾以为,此事大有蹊跷。”
在宫中想要杀人方法多的是,偏偏选择下毒这一种影响最大的,理由无外乎见效快,若是让那幕后之人宁愿冒着大风险也要迅速灭口,这背后的秘密绝对不小。
叶含光看着脸色苍白的馨贵姬,轻声道,“你怕下毒之人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而对你下手,便来找我密谈,让他摸不清我是否也已经知道,从而拖我下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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