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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抬起手说:“某个牧师。我估计是沃克教士,或者英克里斯?马瑟 ,也可能是他们几个人合写的。来,把它给我,我给你读一段。”
本听话地把报纸递给哥哥。詹姆斯找了一下,清清嗓子,读了起来。
“事实非常清楚,《新英格兰》报上登载的文章,只是卑鄙小人的信手涂鸦。而那所谓的报人团体,也不过是个地狱火俱乐部。”
詹姆斯看着本,眼中闪烁精光。“哦,他们会遭报应的!我们明早就把它印出来。”
“你要把这个印出来?对你本人的造谣中伤?”
“当然!我早就说了,我会印刷任何寄给我的文章,不是吗?我会让他们看看,我是个守信的人。”他探过身说,“我会把他们的文章先发出来,让全世界都看到。然后我要在下一期报纸上,把这玩意好好剖析一番,就像解剖学家处理一条狗。我们倒要看看最后谁更愚蠢。”
本不禁露出微笑。他突然对这位兄长升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敬佩之情,但还是忍不住说:“牧师们是波士顿的主人。你真想招惹他们吗?”
“是他们先惹事的,管我们叫‘地狱火俱乐部’。反对我关于科学和上帝的观点是一回事,对我和我的朋友们搞人身攻击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新时代,本,而我们这些好心的牧师们属于旧纪元。”他比了比本正在排的活字,“赛勒斯?杜古德肯定也这么想。就连她的笔名都是对科顿?马瑟的讽刺,取自他的《为善散文集》 。”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拍拍本的肩膀,轻轻捏了一下。“这是伟大的时代,我们必须努力跟它一样伟大起来。不知为何,我觉得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赛勒斯?杜古德会站在我这一边。”詹姆斯轻声说完,挤了挤眼,便推开屋门,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本坐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眼中噙着泪花。他用手指摸索着凸文铅字,第一次感觉到它们拥有一种强大的科学力量,一种有效的魔法;它既可以塑造心灵,又是刺向暴君的利刃。
他从没想到会从詹姆斯身上学会这种知识。
本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跟哥哥讲布雷斯韦尔的事;詹姆斯一下子就把话题引到反对新英格兰报这篇文章上了。
去他的布雷斯韦尔,本突然想道,我不会从他面前逃走的。
我有对付你的法子了,特雷弗?布雷斯韦尔。本脑子里转着念头,一次次攥紧双拳。
而且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本张着嘴,喘着粗气,一步步走到以太收报机前。他拿起铁笔,放上一张白纸,开始书写。
亲爱的F先生:
您有关数学问题的通信,最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向您保证,我并非有意窥探您的对话,只是一种我自己设计的新型以太收报机,让我不经意间这样做了。但我想,您应该不会因为我的冒昧闯入而恼火,因为我相信自己找到了您努力研究的那个问题的部分答案。尽管我只想为您效劳,但我的合作者和我都希望能有幸在恰当的时间出版您的研究结论。如果您想听听我的建议,也同意这个小小的要求,那么务请从速回复——用这台收信的以太收报机即可。如果您希望我停止干涉您的私人事务,只需明言。我会马上终止这一行为,并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
您最谦卑的仆人,
写到这儿,本停下笔。他不想签上自己的真名,起码现在不想。所以他把铅笔抓得更紧,用清晰的字体写下:杰纳斯 。
三段对话
第二天艾德丽安得到允许,在一名瑞士百人团的卫士陪伴下去望弥撒。她来到富丽堂皇的小礼拜堂,双膝跪倒,以最真挚虔诚的心情为王太子和国王祈福。艾德丽安也想为自己的祈祷,但她觉得上帝应该知道自己是否清白无辜——如若属意,自会搭救于她。
返回房间的路上,艾德丽安偷眼看了看这位高个卫士。他沉默寡言,岁数不大,可能也就比艾德丽安年长一两岁。两眼间距略宽,但总得来说有种清瘦纤长的俊美。装饰着红边银带的华贵蓝色制服大衣,似乎不太衬他。只有那老旧破烂的刀鞘,才和艾德丽安逗他说话时,卫兵勉强流露出的乡下口音合拍。
“您在小礼拜堂里显得有点迷茫,”他们走进隔壁院落时艾德丽安轻声说道。被雨水打湿的石板地,在空气中添加里一种灰扑扑的大理石味。一只金翅雀在附近啭鸣。
“对我来说它更像是大教堂,”年轻人说,“我习惯于更贫贱的环境。”
“你相信您的意思是说更谦卑,在上帝眼中没有哪个教堂是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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