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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李左和张宇异口同声道。
“一只跟人一样大的蝴蝶,它长着一颗女人的头,这女人的脸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它舒展蝶翼,闪着炫目的磷光,遮住了整个房间,修长的腹部有节奏地蠕动着,美得就像个女神,我几乎看呆了。
蝴蝶开口对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该来的,快走啊!快离开这儿!’,它似乎很焦急。但我却感到它很亲近,我知道,它是在为我担心。
这时候,我看到从蝶翼的后面走出一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刀尖上滴着蝴蝶的血。
他用刀杀了那只蝴蝶!
我害怕极了,从房间里逃了出去,那个看不清脸孔的男人拿着刀向我追来。
我看到无数的蝴蝶在前面飞,像在指引我逃出这个地方。但前面都是门,我从一个房间出来,就进入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总也找不到出口,那个男人越来越近了,我很绝望,这时,我就醒过来了!”
“这就醒了?”张宇像听得入了迷。
“这就醒了!”连琦说,“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我觉得,梦里的蝴蝶就像我的守护神,它们带领我逃出了这个可怕的梦,要不然,我可能真的死在了梦里。”
“也许这正是你喜爱蝴蝶的理由。”李左说道,“不介意我对你的梦作个初浅的分析吗?”
“这方面你是专家,我洗耳恭听了。”连琦笑着说。
蝶魇(6)
“其实,这是性意味很浓的梦。”李左咳嗽了一声,说道。
“是吗?何以见得?”
“这个梦可能代表了你在成长过程中的迷茫、寻找和焦虑的过程。在梦的一开始,你被你的父母扔在了一幢废弃的楼房里,实际上象征着你脱离父母,独立面对生活的情形。那时候,你还没有能力来挑起生活的重担,所以感到很孤独无助,仿佛找不到出路,迷宫似的房子其实就是命运的隐喻。我猜,你是不是很早就离开爸爸妈妈,独自一个人生活?”
“你可真神了!”连琦佩服地说,“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妈妈改了嫁,十六岁上了中专后,家里就不太管我了,都是半工半读赚的学费,那段日子可真够呛的。前年,妈妈患了肝癌,也离开了我。”
李左没料到面前这个女人的生活经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苦,他想不到她竟然是个孤儿。这样的经历,也许使她比别的同龄女人更显成熟。
“接着说吧,那个女人的尖叫,其实象征着你内心的呐喊,你在寻找到心灵深处的那所最隐秘的房子,因为那时,性的意识已经在你内心萌动,你感到恐惧,但同时又有一种力量吸引着你,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寻找这间房间的原因。
房间里的那只蝴蝶,是你自己的化身,因为蝴蝶历来都是女性的象征。而那个神秘的男人,就更有意思了,用弗洛伊德的说法,其实那个男人手中拿着的尖刀,象征着雄性器官,你不是说上面带着血吗?这正是代表了少女时期对男性的普遍恐惧。你在潜意识中在逃避他,在梦里就被替代为他想杀你,那样你就可以为这种逃避作出合理的辩解。
这是个双重意义的情景,一方面,你认为性给你带来了完美,就像梦中的蝴蝶女神,另一方面,又怕男人伤害你。因此你对此感到非常焦虑。”
“你的分析好奇怪啊!”连琦显然对这个分析不很理解。
“其实,梦里有个情节在精神分析上很典型,蝴蝶腹部有节奏地蠕动,就是典型的性爱体态象征。”
连琦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李左,李左突然红了脸。
“也许我说得太直接了吧!不好意思,因为我是个医生,习惯了,忘了这是在咖啡厅里。”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很怕受到男人的伤害。”连琦垂下了眼帘,“因为我受过这种伤害,而且不止一次,不想再经历这种痛苦了。”
“琦琦,怎么了?”张宇看到连琦伤感,有些慌了。
“用不着你管,你们男人都这样。”她推开张宇的手,然后稳定了一下情绪,抬头对李左说,“对不起,我不是指你。”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该触动你的伤心事。”李左说。
雨下大了。
三个年轻人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步行街上已经冷清了很多,霓虹灯仍然在闪烁,在雨中发出蛛丝般的光芒。
由于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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