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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公孙杵臼笑呵呵地说:“长驸马真会开玩笑,刚才程大夫还说老夫老得不中用了呢。”
程婴笑道:“公孙大夫别诬陷好人,小人可没这么说。”
程婴见公孙杵臼一迭声催季儿去拿棋,便问道:“公孙大夫是要早点开席呢,还是想下会儿棋再开席?”
公孙杵臼吹眉瞪眼道:“老夫喜欢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能够早点开席,老夫还下什么棋!”
“那小人就去准备开席了,公孙大夫想下棋,喝过酒后再下吧。”
“程大夫,”赵朔叫住程婴,“还是等一会再开席,先把小公子抱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程婴答应一声,走进内室抱出婴儿。
赵朔看着婴儿熟睡中胖嘟嘟的小脸,满心喜欢地解下胸前的玉坠,围在婴儿的脖子上。
程婴急忙推辞道:“长驸马,千万使不得,小人一芥草民,哪能收您这么贵重的东西!”说完,便想去解婴儿脖子上的玉坠。
赵朔伸手阻止道:“程大夫,你看清楚了,我送给小公子的,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而是一件避邪物。今天是我与小公子初次见面,随便送件见面礼,就算为他讨个吉利吧。”
公孙杵臼也凑上来说道:“那老夫也为小公子讨个吉利吧。”
公孙杵臼浑身上下摸了摸,没摸出东西,便随手取下腰间短剑,一把塞在小公子怀里。
灭门记(5)
桃园。
一株株郁郁葱葱的桃树上,挂满了即将成熟的桃子。
晋景公和栾书漫步在桃林中,悠闲地往绛霄楼的方向走去。
一批侍臣远远地跟在后面。
晋景公一边走,一边问道:“栾爱卿,知道寡人为什么在这儿召见你吗?”
栾书摇摇头:“愿听主公明示。”
“这儿是赵穿弑杀灵公的地方,寡人心里一有危机感,便到这儿来转转。对赵穿弑君这件事,栾爱卿怎么看?”
“灵公身为一国之主,即使再怎么不好,做臣子的也不应该犯上作乱吧?”
晋景公点点头:“一转眼,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先君在世的时候,常常跟寡人念叨这件事……”
“那时候,微臣还不到二十岁……”
“身为一国之君,最怕的其实不是国小力弱,外族入侵,而是臣子不忠。自平王东迁以来,短短一百多年时间,列国弑君事件层出不穷,仅在晋国,即有十余位君主被臣子弑杀。寡人身为大晋国君,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心里无时无刻不有如履薄冰之感。说不定哪天寡人一不小心,脑袋就会像灵公一样搬家。”
栾书尴尬地说:“像主公这样的贤君明主,臣民拥戴还来不及呢,哪会有那样的事!”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赵家不是一向自诩为最忠心晋室的家族吗?可还不是照样出了弑君作乱的逆徒!”
“像赵家这样阳奉阴违的家族,毕竟是少数。赵家到了赵盾这一代,出了三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物,一个是赵穿,另外两个是赵同和赵括。这三个人要是冲动起来,行事是不计任何结果的。”
“赵穿虽然行事鲁莽,但没有赵盾在后面谋划和撑腰,是决计不敢弑杀灵公的。”
“所以太史在书写历史时,写的是‘赵盾弑其君’。”
“晋室自襄公末年,便由赵氏专权,灵公及先君成公名为一国之主,实际上只是被赵盾玩于鼓掌之间的傀儡而已。先君在位时,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赵盾死去的那一天,原指望能够扬眉吐气地做几天真正的君主,不曾想仍然身不由己地被赵盾的余党牵着鼻子走。这种局面,从先君身上,一直延续到寡人身上……”说到这儿,晋景公叹了口气,“就是到了现在,寡人也丝毫看不出有所改观的希望。”
“主公多虑了,赵家自赵盾以后,其实已经大不如前。六卿之中,也只有赵朔担任下军佐,不但排名到了第六位,就是能力,也比赵盾差得多。”
“事实恐怕并非像爱卿想像的那样简单。六卿之中,由于荀林父告老还乡,令尊和郤克病故,先縠里通外国被满门抄斩,士会告老在即,接下来接任中军将职位的,就会是现任下军佐的赵朔。”
栾书不禁问道:“主公迟迟没有安排六卿席位,难道是不希望赵朔执掌中军?”
晋景公点点头:“如果听任赵朔执掌中军,赵家很可能会出现第二个赵盾。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现在赵家尚有赵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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