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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
月光冷沁,竹影疏斜。
与孔雀台前的灯火辉煌相比之下,浣衣院后院格外岑寂。
罗放和棉棉坐在桌前痴等宁玉,夜里的风渐冷,吹得她们心底阵阵发凉。
两人的眉深深地皱褶,这都等了一个时辰,再过一会儿前边也要散了,她能去哪帮忙,罗放越想越觉不对。
“你干什么去?”
见罗放毫不冷静地起身欲走,棉棉赶紧拉住他的手。
“若是没出事,一会儿自然就回来了。若是,若是出了事……”棉棉害怕地想着,不敢把后面的话讲出来。
“出了事就什么都晚了――”他甩开她的手,抬腿便朝院外奔去。
“可你这么冲动跑过去有什么用?”
棉棉大惊失色,他这么跑过去会惹出乱子来的,相国大人会杀了他。
自己也来不急想,拔腿去追罗放。
竹林的小路上,少年不顾一切的跑着,身后的棉棉终是没有追上。
孔雀台。
宁玉被两个大汗拖着要往台阶下走。
她柔软的身子被两双强硬的手臂架得生疼,她要死了,却不肯把眼神从相国大人身上移开,他那身白袂,在风中猎猎做舞,但他狂妄的眼神似是红了一片,猩红如血,他正隐忍的仰头,灌下一樽酒。
这时只听君上淡淡道,“昨晚朕做了一个梦,梦见游龙在天,旁边凤鸣九霄,哀鸣阵阵,盘旋不去,她对朕说,为君者自当耳清目明,洞彻人心,使大才者重用,使奸佞者诛杀,天下方可太平,随后便长啸一声,隐于天际。”
大才者重用,奸佞者诛杀,何为大才,何为奸佞,这个帝君话里很有玄机啊,楚慕侧目,他倒要看看他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说法,“敢问君上,此梦是何寓意?”
“朕既然可以洞彻人心,自然知道丞相并无歹意,这小婢女毫无才德,恐说错也未可知,今日之事便作罢。”年轻帝君显然卖给相国大人一个面子,又道,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她拖下去关起来。”
罗放赶到铜雀台时,君上已经回宫,宾客散尽,满眼残羹冷炙,夜风凛然,只剩下一群粉衣侍女在收拾杯盏粒���
“小玉,你在哪里?”
他大喊一声,焦急地夜色里不断地搜寻,可没人回应他,便立即跑过去挨个去寻,挨个去找。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突然一声大喝将罗放的思绪拉回。
“见着宁玉了吗?”他回身问道,也不管那人是谁。
崔掌事哪里还会记得当年被她买进来的一个不争气的少女,这都过了子时,心里想着赶紧收拾好回去歇着,语气自然有几分不客气,“宁玉是谁?”
“他是浣衣院的侍女。”
“刘掌事推荐过来的那个?”崔掌事这才回头瞥了他一眼,不耐烦中却掺杂了些许同情地道,“对君上大不敬,被相爷关起来了。”
“什么?”
少年的目光充满了淡淡的绝望,对君上大不敬,那可是死罪。
少年额头青筋暴突,握紧双拳,猛然转身跑开。
“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这是发什么疯?”崔掌事不清楚状况地继续指挥众人有序地收拾。
铜雀楼里。
楚慕正站在榻前,张开双臂,由两个侍女为其宽衣。
“热水已经备好,相爷是否需要奴婢服侍?”
“无需,都出去吧。”
相国大人似有些累了,连声音都低沉沙哑,几个侍女闻言不敢停留纷纷退下。
站在门口的暗夜卫,也悄悄退了出去。
楚慕解开衣襟,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踏进浴桶里。
他完美的轮廓藏在袅袅的热气中,如雾如幻,他轻靠着,手臂搭在两边,闭上了双眸。那温热的雾气已经早早爬上了他古铜色挺拔的脊梁,氤氲出一层层晶莹剔透的水珠。
那略稀疏却纤长的双睫静静垂着,他本该好好休息了,可眼前却不断出现少女匍匐在地的场景,那么柔弱,那么胆小,却还是在最后一刻选择他所要的答案。
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他胜了,因为小皇帝明知他有意在百官面前压制他气焰,却不得不给他薄面,但他也败了,败在竟被他看出他怜爱小女奴的玄机。
“去把宁玉带来。”楚慕终是开口吩咐。
门外暗夜卫领命闪身而去。
萧子潇已经离开十几天,这些日子,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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