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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意娜回眸,禁不住又笑了。“传统的墨西哥男人除了新婚之夜以外,他们都得听命于妻子,如果你有注意到的话,应该会发现许多墨西哥丈夫都走在妻子身后。”
她当然注意到了。
“咦?原来那是夫妻吗?我还以为那是工人跟随在雇主夫人身后呢!”
“不,那是夫妻。”露意娜大笑。“而且墨西哥女孩十几岁就得出去工作赚钱养家或独立,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在能力范围之内帮一点小忙,马可应该不会反对。”
话落,她停在某栋屋前。“到了。”
龚以羚毫不意外地发现眼前的屋子就如同她想象中那样破败窄小,再进去一看……更意外了,居然还有隔间。
“你可以和孩子们睡在一起。”露意娜指着后头那间房,然后注意到龚以羚的脸色,不禁迟疑地放下手。“呃!或许……或许你住不惯这种地方?”
“不不不!”龚以羚慌忙摇手。“我住过更糟糕的地方……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天哪,她真想甩自己一个耳光!
“不要紧,”露意娜不以为意地微笑。“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可以搬到好一点的地方去住了。”
“呃!你的孩子们呢?”龚以羚忙着想转开话题。
“应该在市场帮他们父亲的忙,马可白天在市场卖水果,晚上在餐厅工作。”露意娜热心地帮龚以羚把旅行袋放到孩子们的床上。“睡这儿,可以吧?”
“当然可以!”龚以羚感激地握住露意娜的手。“谢谢你,露意娜,谢谢你,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然而最教她大感意外的是,露意娜的丈夫马可见到她不但没有生气,还高兴得很。
“你在找工作?太好了,我们餐厅有三位女侍一起请假,简直快忙翻了,你就先来帮一下忙吧!晚班可以吗?”
就这样,短短一天之内,龚以羚不但得到了一个朋友,也找到了住处和工作。
啧啧,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呢!
马可工作的餐厅叫“斗牛士”,午前十一点开始营业,半夜三点休息,分日夜两班,纯墨西哥装潢,供应辣得吓死人的纯墨西哥餐点,还有墨西哥合奏乐团的热情演唱。
打工经验丰富的龚以羚在一天之内就熟悉了她的新工作,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不外乎是招呼客人,送餐饮结账单之类的,虽然她不会西班牙语,但由于餐厅的客人多半是观光客,只要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便绰绰有余了,不到十天,她便驾轻就熟得彷佛她早已在那边工作一、两年了。
不习惯的是那些猪头客人。
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年轻美国人既傲慢又像一条条争相发情的狗,看也不看一眼餐厅精心制作的佳肴,更充耳不闻表演台上的歌唱演奏,只忙着一手挥舞着华盛顿的人头,一手摸一把那个女侍的屁股,吃吃这个女侍的豆腐,最爱听女侍们装模作样的尖叫。
她终于知道餐厅里的女侍为什么老是请假──被这些家伙们拐去“玩”了,纵使她们明知道他们说的只不过是腻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但还是想碰碰运气,说不定哪一回就有机会到美国去过好日子了,就算不行,多塞几张华盛顿的人头到胸罩里也好。
“小姐,陪我过两天,说不定我有办法安排你到美国工作喔!”
她才刚从美国逃出来,干嘛还要回去自投罗网?
“很感激您的好意,先生,不过我在这边工作的很愉快,并不想换工作。”
“或许你愿意带我到各处游览,我可以……”
她又不是导游!
“诚心建议您,先生,华瑞斯有专业导游,他们一定比我更能胜任导游这份工作。”
“那么如果我想邀请你参与一项既刺激又……”
男人就是爱刺激!
“斗牛,先生,拉巴斯每月一次的斗牛表演保证能满足你们男人的嗜血心理,本餐厅备有交通地图待索,需要我拿一份给您吗?”
幸好这种事她也不是头一遭碰上,没那么容易被几句骗小孩的话拐去,无论那些美国富家大少爷们投出多少诱惑球,她总是能老神在在地一球接一球的打回去,支支全垒打,无动于衷地把他们当成一只只猪头打发掉。
不过男人就是这么贱,愈是得不到就愈是不甘心认输,不服气之余竟然打起赌来,于是他们的诱惑手段也逐渐变本加厉,夸张到令人哭笑不得的程度。
“陪我一天,这颗一克拉钻戒就是你的!”
听得好笑,龚以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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