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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静静地坐着,玉容沉敛如水,只是眼神中带着少许的迷茫,似乎在回忆当年的情形。
“魏居士当年风华正茂,言谈举止一切如常,没什么得病的征兆。”她终于开口道。“如此多谢真人了,在下告辞。”云寄桑起身抱拳道。
“贫道身子不适,不送了。”
离开小观,王延思向云寄桑告辞道:“云少侠,此案扑朔迷离,只怕一时难有结果,王某已问过魏府所有下人,却无丝毫线索。现在王某想回去等仵作的消息。唉,只怕和那日的尸体一样,查不出什么。”
“正好我也想出去逛逛,顺便送送王兄好了。”云寄桑忙道。
两人一路谈笑,甚是相得。王延思谈起他过去办过的一些案子,有些案子在云寄桑看来也颇为棘手,他却明察秋毫,都办得十分利落,让云寄桑颇为佩服。
“这鬼缠铃一案已经是多年陈案,为何王捕头不早些出手?”云寄桑忍不住问道。
“鄙人虽然是义丰县捕头,但手下兼管一县七镇,手下的案子多如牛毛,哪能件件兼顾。何况在下是两年前上任的,那时一则鬼缠铃一案已是陈案,这两年便再没有死人,直至昨日;再则此案颇多乱力怪神之处,王某心中也难免有所顾忌。”
“原来如此。”云寄桑点头道。
望着王延思精干的身影渐渐远去,云寄桑心中的阴影也消除了不少。这个王捕头甚是能干,这次的案子有他相助,想必也不会太难。只是,那亭里和他争吵的不知是谁?
“云少爷?”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云寄桑回头一看,不禁露出笑意:“是老掌柜啊。”原来他和王延思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那个小酒铺的旁边。“云少爷,进去坐坐?”老掌柜殷勤地道。
“不了,我还有事。”云寄桑琢磨着再找唐磐问当年魏继儒的死因。
“云少爷,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祸事?”老掌柜低声问。
云寄桑诧然道:“您怎么知道?”
“一大早就有公差上门,还能有什么好事?”老掌柜摇头道。
“说得也是,府里的确出了事,只是老师大寿在即,希望您老不要张扬才好。”“小老儿晓得,我不是多嘴的人,云少爷但管放心便是。”
云寄桑点了点头便想离开,又突然停住脚步:“昨夜里您老可曾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或者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古怪的声音倒是没有听到,这古怪的事么……”老掌柜犹豫了一下,“倒是有一件事,小老儿也不知算不算得上古怪。”
“哦?是什么事?”云寄桑忙问。
“有一个老主顾,这两年每年都时不时地来我这里喝酒,只是小老儿觉得他的心思并不在我这里的酒上,倒是对对面的魏府格外在意。昨日夜里他也来这里喝酒了,神色颇有些古怪,隔三差五地就向魏府张望一阵,直到亥时才离开。”
“昨夜……”云寄桑猛然想起了自己昨晚离开时遇到的那披着斗篷的人。“您老可还记得那人的长相么?”云寄桑忙问。
老掌柜显得有些好笑:“云少爷,这您可是问对人了,您刚刚不是还和他在一起么?”
“是王延思!”云寄桑心中剧震,难怪自己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面熟。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掏出那枚铃铛,举在面前,那枚小铃铛迎着风发出微微的低吟,正好似伤心的少女在低声呜咽。
第五章 众人
怎么会这样?王延思难道和这件案子也有关系不成?为何来魏府祝寿的人似乎都心怀鬼胎?鱼辰机、梁樨登两人似乎都暗自隐瞒着什么。那么唐磐和王振武呢?他们在这件案子里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而魏府中的人似乎也都有难言之隐,从师娘谢清芳,管家杨世贞,乃至徐嫂,哑仆,甚至老师……不,不,老师不会的……可是,继儒兄当年之死……
云寄桑越想心中越是说不出的烦躁,森冷的不祥感如同平安镇上空那沉郁的阴云,无声地笼罩着他。
将那枚小铃铛重新塞入怀中,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重新整理那乱成一团的绪,只是始终都无法让汹涌的心湖重新恢复平静。
他在露梁一战中所受的伤势真的太重了。伊腾博昭的那一掌伤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其诡异的真气更破入了他的紫府,撼动了他的元神,让他原本通透的道心变得纷乱飘摇。六灵暗识,如同清泉映出山峰的倒影一样,本就是炼气者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对外界的反映。而现在,平静的心泉已是波澜荡漾,所映出的影子自然也变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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