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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的生活费控制在二百八十元之内,另外她还要穿衣,补贴家用,一个生活极困难的人,哪里会有多余的钱来做慷慨之事?江婷婷说,你能把衣服借一身给我穿吗?我身上的衣服该换洗了。小雪眼中闪过纳闷,但没有询问为什么,也没有犹豫,立刻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裤,给江婷婷换上。江婷婷说,你没衣服换了吧?我的衣服留在这里,你把它们洗干净了,留着穿吧。小雪看着她衣服上的红色血迹,江婷婷惨然一笑,这都是红墨水,昨天我不小心撞翻了墨水瓶。小雪点点头,送江婷婷到村外,送到返城的长途车站口。
江婷婷依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但她清楚这里不能久留,任何一个与她有关系的地方,都会是危险之地。上车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她觉得小雪对她太好了,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来报答。小雪也哭了。小雪说,你遇到事了!大事!!江婷婷摇摇头。小雪说,不要瞒我,你昨黑一夜未睡,其实我也一直没睡,我担心你,又不敢问你,不知你遇了什么大事儿。江婷婷搂着小雪,企图从她身上获取一点安慰和力量。小雪又道,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我无能为力,我心里难受极了!
因为不能帮她,小雪呜咽得很凶。江婷婷说,我会记得你的,我会永远记得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是你帮助了我。小雪闭了闭眼睛,就在江婷婷临上汽车的时候,小雪从怀兜里掏出一叠钱,说这是她帮她姐姐卖毛栗子的钱,还没有给姐姐送过去,你急用钱,你就先带上。江婷婷握住钱,无力拒绝,她流着泪把钱分出一半,另一半塞回小雪手中,然后一拧头就上了车。车要开时,小雪又飞跑着追来,将一只袋子从窗口塞到江婷婷手里。
小雪朝着尘土飞扬的车尾盯了半天,是返回县城的长途车。
江婷婷并没有返回县城,更没有返回惹出人命的城市。当汽车往前开了一站,停下来上人时,她就果断跳了下来,在路边小店里买了一瓶汽水,一口气喝掉,然后撒开双腿,掉头朝着相反的方向,朝着大山深处一路狂奔。小雪送给她的袋子被她紧紧抱在怀里,里面是一堆面包和香肠,她抱着它们,就像抱着自己的命。
她牢记着男孩最后的一句话:不要与任何人联系。她知道这话决不是随口而来,这是一句叮咛,一句嘱托,并且,具有较高的专业技术含量。生死关头,宁哲绝不会害她,更不会让她送死。她对他的爱深信不疑。
“感觉怎么样?”讲完一段,枫芸感觉喉咙极度干燥起来,她端起杯子,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又问,“能够吸引你吗?”
“下次什么时候见面?我要接着听!”吴懈掐掉烟,手一招,“买单!”
服务员微笑着走过来,微笑着告诉他,这位小姐已经买过了。吴懈抬头瞅着枫芸,枫芸无声地笑笑。她就是这样,他买一次,她必定也要买一次,从来不欠别人的情,包括他。吴懈摇摇头,站起来,脸上是无可奈何的笑。
因为不喜欢医院,痰就一直耽着,喉头总不爽。出门的时候,包里装着一次性杯子,以便克制不住时吐痰。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挺挺就能过去,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出现在医院。现在,喉头的痰就像魔鬼,没完没了纠缠着她,不治治它,看来它不会轻易罢休。枫芸挂的是专家号。一一回答医生的提问。由一场感冒引发,不疼不痒,就是有痰,从药店买过各种各样的化痰药,贵贱不见效,现在已影响到工作和生活,麻烦得很。医生给做了全面检查,开单子做肺透。报告出来,上面盖一个戳:肺部###未见异常。医生问平常做什么工作。枫芸说,主业教师,副业唱歌,不是吃粉笔灰就是吃烟灰。医生说难怪,给开了药,都是中药,医院配制好的成品,只需加热便可服用。她问医生,要紧吗?医生木然地望着她,可能有些慢性咽炎,问题不大,慢慢调理,尽量少说话,少用嗓,少吃各类灰尘。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你是谁(6)
中药味道极苦,极难下咽,还有一种让人恶心的滋味,初喝时简直无法忍受,喝上两口,如果不及时换一口清水,就会恶心得呕吐出来。但没几天,枫芸便能品茶一样,一口一口地喝苦药水了。把每周两歌减为一歌,取消了也不行,不是老板不同意,而是她自己无法忍受不能唱歌的生活。当然,音乐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唱歌是她钟爱音乐的重要表达方式之一。只要能唱,她就能够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并且活得有意义,有内容。当然,她生活的意义不仅仅在唱歌。这只不过是一份业余兼职。
白天,她是私立学校初中部的英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