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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声直到天明才平息下来,公路目之所及皆是敌人翻倒的坦克、汽车和千姿百态的尸体,人民军的战士们满处搜寻着逃敌,将一个一个藏在稻田中,滚得泥人似的南越伪军撵了上去,不时可听见喝斥声:“快走!”
陈国生无心于此,他急于了解黎芳的情况。
在一辆真坦克上,陈国生找着了正在打盹的黎芳,通讯员正要去叫醒她,被陈国生制住了,“让她睡吧,苦战了一夜的。”
黎芳听见陈国生来了,立即睁开眼,跳下坦克,敬了个军礼,调皮地说:“报告团长,一营长将坦克连交还给你。”
陈国生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黎芳玉脂般的皮肤已蒙上了一层泥土,脸被硝烟熏得白一道、黑一道,黑白分明,眼圈上熏了一层黑线,明净的大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陈国生怜惜地说:“你先去歇歇吧,睡好了再来汇报也不迟,反正咱们赢了。”
黎芳无力地点点头,低声呻呤了声说:“抱抱我吧。”
陈国生一愣,他压低嗓门说:“让战士看见了多不好,我扶你去休息。”
黎芳无力地倚在陈国生身上,腿上一点劲也不使,实际上是陈国生把她抱到了帐蓬里,交给了她的女战士,由她们替她换衣、洗澡。
抱着黎芳温软的身体,陈国生的心一直在怦怦乱跳,想起了昨天的梦,简直让他羞得无地自容,要是让人知道他梦中的内容,不把战士们笑掉大牙才怪呢!准都会说: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团长也有如此肮脏的一面。
刚才他一直在悄悄地瞥黎芳秀美的面容,分外感到自己的猥琐和渺小,昨天的梦完全是在猥亵美!
陈国生安顿好黎芳后,就派人向师部发报电告胜利的消息:“弟死,屋空。”
黎芳这一觉睡了九个小时,可把陈国生等坏了,他从战士口中得到的净是些不全面的夸大的报告,实际作战情形特别是黎芳如何指挥的,他是越听越糊涂。
黎芳一醒,陈国生已站在她身旁,她一边梳着头,一边介绍她这边的情况。
原来,她发觉敌人已出逃,而陈国生并未按计划发动进攻,权衡再三,便力排众议,决定放走敌先头部队,而瞅准敌团部所在猛打,剜腑掏心,吃掉敌团部后敌军即告大乱。
“我们困住敌团部后,可捅了马蜂窝,前后的敌人拚命反击,而你们又迟迟不进攻,可把人急死了,直到你们迅速攻下登封山后,我们这边才脱离了危机。”
梳好了头,她对陈国生甜甜地一笑。
陈国生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我中了敌人的计,让你受苦了。”
小石头溜了进来,站在黎芳身边,黎芳柔声问:“你陈叔叔是不是一直呆在团部?”
小石头干脆地答:“是的。”
陈国生暗暗高兴,这孩子真讲信用。
黎芳又问:“他没往前沿跑吧?”
小石头回头向陈国生求救,陈国生忙点点头,于是小石头挺起胸,理直气壮地答:“是的!”
两人的默契早在黎芳眼中,她脸一沉,历声问小石头,“你没撒谎吧?”
小石头很流利地回答道:“是在撒谎,是叔叔批准的,瞧,这是他批给我的条子。”她说着就从内衣里掏出那张精心保存好的条子,递给黎芳。
陈国生万万没想到小石头会有这么一手,又气又急,可碍在黎芳面上,又不便发作。
黎芳接过纸条,一看,怎么忍也忍不住了,就捂着嘴大笑了起来,以至笑岔了气,伏在床上直喊“哎哟”。
陈国生趁黎芳在一旁笑的时机,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石头,小石头不服气地说:“你也没限制我说这个,我保险不说你上……”
陈国生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别胡说!”
这时,通讯员进屋递来一纸调令,大意是调陈国生回后方训练新兵。陈国生看完调令,一言不发,他委实不明白为啥把他调走,登封之战他指挥得不算坏。
黎芳从床上爬起来,从他手中抽走调令,也是一愣,“为什么?”
陈国生强装笑容,“前方需要补充,我该向新团长办理移任手续,你们也准备准备吧。”
黎芳紧皱秀眉,低头不语,陈国生蹲下对小石头说:“你好好跟着阿姨,叔叔要回后方去了。”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移任手续很快就办完了,新任团长是黎芳哥哥黎明的战友。陈国生一只脚踏上吉普车时,黎芳领着小石头匆匆赶来了。
陈国生问:“